夜半,忽而有疾驰之声,隐匿于那沙沙的雪床子声音中,若有若现,渐渐自远处向凤倾城落榻之处的客栈接近。
凤倾城闭目凝神仔细分辨,渐渐的接近了!她忽而坐起身来,拉了床边的皮毛大衣裹了身子,“主子?”
“来了!”林月警觉的自软塌上起身,帮助凤倾城穿好衣服,二人也不点灯,就端坐于床榻之上等待着。
“哒哒!”窗口传来两声轻叩,林月上前打开窗户,一人影子夹带了风雪,闪身进来,林月赶紧左右看看,左右无人,再次掩上窗户。
那黑影凑到凤倾城跟前,俯首贴耳,“幸亏布置了人手,不然今夜就出了大乱子了!”
凤倾城眼神寒光闪烁,“怎么?”
“有人投了药在锅里,想要趁着众人沉睡时给埋入地下。咱们的线人看到是蒙汗药,也装着中招,其后趁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联合了咱们布下的人手给一举拿下了来!”
“怎么这样歹毒?什么人下的药?那身手高强的人,逮住了吗?只怕还不知一个吧?”
“任谁都想不到的人,就是那张村长婆娘,给那井水下药时候,被人看到了,说是明矾,用来澄清井水的。直到后来有人忽而想到这井水已经放过明矾了,才觉得有异常。至于动手行凶的人,逮到了五人,有军人打扮,也有百姓装束的,其中有两人很是高强,魏三哥和青龙哥一起出手,才拿下了他们,人已经安置在了衙门的地牢里问审。”
“也就是说,白日里,我追击时,他们已经混入了人群中去。其实咱们一直都在他们的视野之内了?”凤倾城眯了眯眼,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危险,“这些人严审,一定要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是!”
“暂时不要放人,咱们的人易容后混进去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给断绝干净了!”这是露出来的人,想不到他们可以潜藏在人群中这样久,在现在这样交通极为受限的情况下,既可以串联起来,又有钱财使唤他人,好似冰山一角,其后的势力令人惊叹。
“是!”
“严把各处交通,断绝了他们消息来路。还有各地村落县城,一旦有些苗头,即刻给看管起来。”若是交通往来,想必还是靠各处运输物资的路线和人手传递消息,只是他们未必知道被人利用而已。若是此处有了动静,想必其他地方也早迟而已。
“是!”
“林月,咱们也去衙门听审去。”眼下已经深夜,凤倾城忽而睡意全无,她站起身来,招呼了林月准备出门。
忽而窗子笃笃敲了两声,林月打开窗子,一人闪身进来,却是一身黑衣的窦青龙,他抖落身上的雪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饮而尽,“不用去了,咱们还未及用刑,那几人咬舌自尽了。这个做派,跟那豢养的死士似的。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还无法查证。”
“咦?都死了?那村长婆娘呢?”林月顿时急了,这还未问道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怎么可以就死了呢!
“趁咱们不防时候,为首的那贼人给她一个窝心脚,踹了个半死,大口吐血,眼看不中用了。嘿,这婆子贪心五两银子,就干下了这事儿,还说不过是让他们睡一觉,又不会死人!你说可气人!”
“不对!”忽而,凤倾城脑子灵光乍现,“还有人!咱们忘记了水车那儿留人看守了!”
水车不是多稀奇的物件儿,在这时代,造价高些,普通人置办不起,但若是有那有心之人,想要破坏地下村,造成百姓动乱的话,那水车和堤坝也可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
“嗯!被你猜到了呢!”窦青龙忽而微笑道,“魏三哥说是不放心,去查看堤坝去了,我去了水车那儿,还好,饭刚送到,看守的人还未及吃,要不然,就凭着中药后倒地睡上一夜也会被冻死在外面的。魏三哥倒是逮到了两个说是结伴出去撒尿的散兵,已经带回衙门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杀人,引起百姓愤懑不安,来达到目的?那堤坝筑造艰难,也不是容易破坏的,除非他们手持了火药!听闻天机楼那里,有人会制作火铳,但极少露面出来,大型的火药或炸药,还未听闻。
出燕京,自己只请假三日,时间紧迫,不容她在外盘桓,不过,这一趟也是不虚此行了,凤倾城沉默了一会儿,“嗯!这里留些人手,先细细的查看着,那婆子就先做出意外死亡的模样吧!莫要惊动了他人。咱们回去再做计较。”
“奉天教?无声无息的就滋养的如此繁茂?”另外一处,长身玉立的青年,逍遥侯窦天祥,还是一身布袍棉衣,眉眼开阔,面白若玉,临窗而立,贵气端方,他皱着眉头,轻声道,“乱世出枭雄,这样的年成,怕是会滋生些妖人巨擘呢!”
年成不好,往往是民间大面积动乱爆发的时节,这年的极寒天气,虽然东梁朝廷在新帝带领下顷尽举国之力,救民减灾,但民间还是隐隐的有议论起天时反常,皆是上天示兆,反射她以女子之身上位,未婚先孕,携子登位,悖于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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