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荣一怔:“为什么?”
“北极天王夫妇送给月季仙子的五彩神戒,是我父亲五千年前在域外妖魔战场意外得到的五彩神石所炼,父亲将此作为定情信物送给我母亲。母亲曾笑言,说我出生若是男儿,就留给她的儿媳,若我是女孩便要留给我。
父母的订情之物,怎会出现在北极天王的手里?
这神戒,对父母来说有别样的意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东冥帝告诉过我,当年下界逼迫他的仙人乃是一个长得酷似北极天王的人,我也曾以为,这可能是他们以幻容术伪装,诬陷,可五彩神戒出现仙界,我不得不怀疑……”
难怪凤九看到那戒指,脸色俱变。
“师妹,如果北极天王都不可信,又有谁可信?”
北极天王与木毅交情匪浅,如果连他也背叛了木毅,这仙界之中还真没有可信的仙人。
“父亲当年不也最是相信敖杰,可他又如何?趁着父亲在仙魔战场负伤,修为跌落,占据仙都,登上天帝之位。父亲的殒落,怎会与他无关,若非父亲有伤在身,他又怎是父亲的对手。”
她的父亲是仙界修为最高的人,亦是留在仙界最后一个拥有天族血脉的男子,是真正的天族。
敖杰虽拥有当今天帝之名,却不是真正的天族。在他成为天帝后,再没人提到他以前的姓名。
“敖杰能背叛,北极仙境的王室再背叛又有何可疑的?不想做天王的王室公子不是合格的公子,水狂想取水放而代之,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现下除了师兄,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万世轮回,万世流转,就算我还有一丝良善慈悲亦只留给亲人家人,而旁人不配!”
凤九有愤慨,有悲伤,更有振作,当年的她,因一念绝望纵身跃下贬仙台,是何等的冲动,做下的事是亲者痛,仇者快,正趁了旁人的心思。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不为报仇,只为求一个真相,更为活得扬眉吐气。
木荣道:“北极天王夫妇得来的那枚神戒确实可疑,我会私下示意丞相、天将等人与北极仙境的人保持距离,至少会做得自然些。师妹想建一座四方冥城的事……”
“建好四方冥城,能让各冥界冥仙互通有无。”她说得肯定,计划不会改变,但今日五彩神戒的现实,让她再一次确定,父母殒落的背后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真相,就如九音跃下贬仙台,都似有心人的刻意为之。
“这一次,无论千年前藏有多少秘密,我都会一一寻出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也给父母、义父公道。师兄,我准备把三生石河卖给帝川。”
万世轮回,她在冥界留下了一个传说。
那三生石河就是她留下传说的见证。
“全卖给他……”似有不舍,可凤九已经决定了,他阻止又有何用,石河是她的。
凤九沉沉心,“我会留下三百万块,这一次我会亲自挑选,把有灵性的三生石留下,剩下的都卖给他。一斤上品仙玉换一斤三生石,怎么算也是一笔好买卖。”
木荣轻叹一声,带着愧疚地道:“是我无能,拖累了你,如果我能更强大些,也不至让你……”
“师兄,这不关你的事,能替义父打理东极仙境,我觉得很高兴。义父一直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替他分忧,他总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可我从来都少他操心。”她的声音哽咽,以为不会再哭,可眼泪还是悄无声息地滑落。
木荣心下不忍,”阿九,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笑,笑得凄美,带着一种绝然的美,真的很美,足可以颠倒众生,如果她的笑不再有这凄婉,是否可以更美。
木荣有一刹的走神。
凤九继续道:“师兄,月老的姻缘石被我在下界找到,是我意外在东洲大陆帝王墓里寻到的。可我现在,还不想还给月老,我明明没有盗姻缘石,明明我已到下界三月之久,便是人间三百年,可还是有人说是我盗走了姻缘石……”
“月老从未说过是你盗的,他只说是你凿了一块姻缘石带走,他还说,你既凿了一块,是不会再盗姻缘石。”
凤九想将烦恼抛于脑后,她定定地俯瞰着仙山楼阁。
“师妹,把九音笛给我,我替你修复九音笛。”
凤九掏出了几节九音笛,九节笛,有九孔,这是九个音,如她曾经的名,而今化成了五块,最粗的那节依如扳指,最细的一节又似小指骨。
木荣捧在手里,“小指骨这段是仙元力流失造成的?”
“也许是罢,它曾在佛门里待过一段时间。师兄,我寻回了神鞭,只是在下界时,曾被人从里面抽了两根丝做成了挂绳,只怕得重新炼制。”
“你一道给我,我带着仙器殿殿主亲自给你炼。”
“器殿主出关了?”
“正是,两位副殿主又闭关了,而一正两副,轮流闭关修炼,倒也便捷,两不相误。”
凤九沉声道:“又一次五百年仙魔大战将要来临,我们得有自己趁手的仙器,师兄得空也替自己打造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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