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才二十四岁……
刚重生回来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来着,年代久远,有点记不清了。
苏黎说:“你送的绿豆糕,对吧?”
酥软的嗓音里带了一点不确定。
记忆里,自己好像总是把绿豆糕用水化开,让女儿坐在小马扎上,用汤匙一口一口挖着吃。
郑绍然点头:“嗯。”
“那天我看见你,就觉得不一样,所以记忆很深刻,以前的你整个人无论是眼神里还是话语里,都特别向往城里的生活。”
“可那天见面后,我看不见你目光里的任何向往,到底是为什么?我当时想不通,直到我做了梦,才说得通!”
苏黎无奈的叹气:“郑总,别在这上面纠结了。”
“当时是因为明朗回来了,所以我才变得不一样啊,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个梦只是一个梦,不能说明什么。”
郑绍然目光锐利,厉声质问她:“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
“不然呢?”苏黎抬眸,迎上他不断试探的目光,丝毫不惧。
她沉下脸:“不然郑总希望如何?假如按照你说的那样,我来自另一个时空,然后呢,选择你,是这么吗?”
郑绍然面容一红,有些被人拆穿的窘迫:“不是这样,我只是……”
不甘心。
苏黎忽然问:“你结婚了吗?”
他点点头:“结了。”
家里安排的婚事,结婚十几年,夫妻感情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
“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苏黎这句话说给他听,也是说给以前的自己。
郑绍然沉默下来。
不仅是他沉默,监控室里的沈明朗同样沉默下来。
沈老二扭头,嗤笑一声:“这么大老板还信一个梦?真是应了那么句话了,越有钱越迷信。”
沈明朗站在原地,没回应。
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依旧盯着监控器的屏幕不动,眼底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二哥不信,可他信。
他相信郑绍然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只有郑绍然梦见了?自己怎么没有?
在大火里去世,女儿毁容……阿黎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
沈明朗如鲠在喉,嗓子那里发涨发酸……
*
到了晚上,他和苏黎从女儿家回来。
沈明朗抱住她,沉默不语。
苏黎牵住他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她能感觉到明朗从下午开始,心情就不太好,难道是因为郑绍然来了?
应该不能……
沈明朗垂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无声的摇摇头,没事。
郑绍然觉得现在的苏黎不真实。
可他觉得,现在的阿黎才是最真实的。
苏黎笑着摸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揉乱:“去洗澡,早点休息。”
“嗯……”沈明朗慵懒的点头,嘴上虽然说着去洗澡,可一直窝在苏黎的怀中不起来。
他忽然问:“阿黎,我以前有没有做错过什么?”
苏黎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没有啊。”
她疑惑的问:“咋啦?有事瞒我?”
“没有……就是今天想起我们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沈明朗爬起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苏黎白了他一眼:“快点去洗澡。”
“知道啦。”
沈明朗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来。
期间,苏黎问:“周一有空吗?能来陪女儿去医院检查吗?”
“有空的,我已经告诉秘书把周一空出来。”
……
冬去春来。
转眼又是一个阳春三月。
佳茵的眼已经恢复到可以控制好眼部周围的肌肉,但是视力依旧没有恢复。
陈灼每一天都来上课,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
同时保姆也逐渐发现,她们好像越来越没用武之地了,每天伺候小姐的一日三餐,水果,再到熬药泡脚。
这些活计,都被那个小老师一点一点接手过去。
不仅如此,还做得相当合格。
甚至比她们考虑的都周到,比如说喂药,那小老师恨不得一勺一勺喂给小姐。
这让保姆们有了些危机。
*
今天上完课,陈灼合上书,轻声地说:“姐姐,明天的课可能得暂停一天了。”
佳茵微微扬起下颚,流畅的弧线极其完美:“明天你有事?”
“嗯,出趟差。”
“好吧。”
保姆们听见这样的对话,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机会让她们大显身手了,差点让一个年级轻轻的老师比下去。
结果。
第二天下午,带小姐出门散心的时候,竟然把小姐给弄丢了。
一个转身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
保姆满脸着急,连忙高声呼喊:“小姐——?小姐——?”
佳茵同样很着急,掏出手机,怎么按键都没声音,只能拿着盲杖一点点摸索前进。
刚才保姆进超市给她买纸巾的时候,她被超市卸货工人驱赶,没办法只能暂时先离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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