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泽将手机，放在了汪莹面前，纸的旁边。
确实是军队里的条令制度，汪莹毫无防备，自然而然的用自己惯用的字体，开始在A4纸上，一行一行抄写着。
厉少泽的唇角，勾起了一道笑容。
当时H2D7流感病毒肆虐的时候，叶清言在南洋国边境的暗之左翼X-2实验室，
一个打火机内，发现了一张写着半张解药配方的字条。
当时叶清言眼泪汪汪的，把这张字条拿给厉少泽看，说是汪莹的字迹。
反正厉少泽那时候是一点也不相信的，还一直安慰叶清言。
直到刚才看见对面这个女人的这双眼睛，他才恍惚觉得，当时也许叶清言说的是对的，汪莹没有死。
除了叶清言那双眸子，让厉少泽有印象的，恐怕就是汪莹的这双眼睛了。
在收割计划第三轮试炼的时候，HELL监狱平台上，厉少泽抓着叶清言的脚踝，
而叶清言的手里，握着汪莹的手腕。
厉少泽清楚地记得，汪莹落入海里之前的这双眸子，满是忧伤和悲凉。
其实在当时，厉少泽也听到了汪莹的那句话，“清言，我喜欢你。”
只是厉少泽身为一个男人，不可能去跟一个女孩子计较，更是不能对叶清言提这件事而已。
他只是默默把这件事，藏在心里。
所以，当这双眼睛，再次出现在厉少泽面前时，让他一下就感觉，这个女人，就是汪莹。
掐桃花的事情，厉少泽又不是第一次，所以他的感觉不会错。
紧接着，厉少泽想起了那半张配方的事，当时他把配方交给叶清言自己保存。
虽然他现在记不起来，配方上字迹的模样。
但是，只要拿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字迹，再交给叶清言。
一对比之下，一定可以看出是不是出自同一人。
一想到叶清言，厉少泽闭上了眼睛，他的心里忽然如刀割般的刺痛。
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再次袭来。
那红色液体一圈一圈，流入下水口的画面，不断地重复出现在厉少泽脑海。
自责的悲痛，又开始折磨着他。
清言，其实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再见我。
当厉少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是水汽。
烈烊看到了厉少泽眸子闪烁着滚滚的光亮，立刻假装接电话的样子，然后对着厉少泽汇报，
“厉少，军部来电，请您去信息室请听视频电话！”
“好，烈烊，一会儿夜莺特工写完后，请把她写得条令收好，雨一停，我们就张贴出去。”
厉少泽应该庆幸，汪莹这个人外号百科全书，确实是实至名归的。
因为她从开始抄条令，就认真的一直没抬头。
如果她此时看一眼厉少泽的眸子，一定能够看到他眼里的悲伤。
“还有，安顿好夜莺特工。”厉少泽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战风望着厉少泽离去的背影，眉毛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因为厉少泽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手扶住门框，好似差点摔倒一样。
所以，战风搭在会议桌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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