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江湖言语。
身临其境眼见真人。没一样对的上。
但是即便如此,赵小楼其人也算不上名不副实。
光他那一身逼人的气势,都令人不敢说做其他多余事。
容小龙也不过敢心里吐槽,能讲什么?讲他名不副实?或者,验一验证他的武功?别忘了,他和雁南声是好友。其不说雁南声就是方卿和的这个事情,单独拎出雁南声,那是江湖排行榜榜眼。
探花居然是安逸侯田毅,这多少有点令人想象无能。大概安逸侯年轻时候,是个美男子吧。不然女儿也成不了宠极一时的贵妃。都是有理由,且说得过去的。
所以赵小楼那些传闻,和这些眼见的差别,若是摊上台面论道论道,其实也应该说得过去。
说的过去的赵小楼施施然在他们面前坐下。赵帛和容小龙聊天,屏退了旁人,如此一来,自然无人上茶。台面两人喝着冷茶就糕点,于是赵帛也给赵小楼倒了一杯冷茶,勉强待客。
这勉强二字用的秒:不管是待客心情还是待客心情,都勉强极了。
勉强至极的赵帛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说道:“小叔叔过来,所谓何事?”
赵小楼一脸理所当然:“我听有人议论我,我便来了。”
听听这话,又不是从一开始就讲人是非,即便讲,也是讲旁人,讲卫华,讲容小龙,讲闫大夫,讲若离,讲朱成良,最后聊来聊去,才由着根据成县令的猜想顺嘴提到了赵小楼。
若是以这个规律,眼前来着,人人鬼鬼的,岂不是挤得慌?
天下没这个规律,也无这个规矩和道理。于是不挤,在赵帛眼里,眼前只有一人。在容小龙眼里,眼前一人一鬼。这亭中雨花台有一石桌,石桌边上有四个四凳。正好,不挤。这桌上杯盏,一壶,三盏,也正好。
迫于赵小楼直勾勾盯他个不停,容小龙找不到机会对朱成良兴师问罪。除非朱成良听故事上瘾,否则不可能没发现赵小楼的到来。若早发现,早言语一声,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而面前朱成良也做了端坐面前姿势,他面前无茶,但神情恭听,好奇心表情十足。
容小龙承认:“确实刚刚议论了赵家主的。”
赵帛接着说:“并没有说什么坏话。”
美人二字,放到哪里,都是赞颂之意。
赵小楼听眼前两人一唱一和,自己的亲侄子和旁人联合搞对立。他倒是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很:“我刚刚听了一耳朵......似乎有什么猜测未曾来得及告诉我?”
容小龙和赵帛对视一眼,大概心中想法一致:如此听来,不止一耳朵。若真一耳朵,那听到的应该只有美人二字。
他们又对视。
于是容小龙先说:“所谓遇害的成县令,是自尽。”
赵帛接着讲:“自尽的亡魂,会成为离朱。和寻常鬼魂无异。”
容小龙说:“做了亡魂的成县令,以受害者姿态找到我。”
赵帛:“骗他自己受不予楼谋害。”
容小龙说:“所有一切,连城酒楼中遇到挑事泼皮,连城府衙牢狱牢头被杀,当晚县令被害,已经官差路途身死......都是连环计谋。”
赵帛:“终结就一句话:官匪共谋......”
赵小楼打断二人:“官匪共谋,目的何在?”
他未曾有过思考时间,直接看向容小龙:“引出你?凤台童子在淮城暴死,不予楼人人自危,都言是容氏后人归来复仇,以凤台公子为祭,以长生演被毁为战书,像不予楼宣战。故而,牺牲了他们在朝廷中的棋子成县令,来寻找出真正容氏那位后人......而亡魂只有容氏后人可见,于是便做了一场局,引你们去了鹅湖附近。企图灭口。”
赵小楼一口气说完,问容小龙:“如何,我的推断。”
容小龙还没如何出来。
但是赵帛已经先行尖叫,指控:“你肯定不止听了一耳朵!”
赵小楼施施然伸出两根手指,在他们面前比划了一下:“人有两只耳朵......左边耳朵,徐大侠讲了些,右边耳朵,你们讲了些。凑一凑,就得到了上面结论。”
赵小楼懒洋洋抛出问题丢给容小龙:“你,如今有反省,可知道?”
容小龙听他一说,顿了一顿,说:“反省过了,想必赵家主也听了一耳朵。”
赵小楼自然听到。讲:“虽然说人死灯灭,人走茶凉。可是毕竟是人啊,又不是一缕风一片云,走过路过,都有迹可查,有痕可寻。别顾虑什么礼貌或者不好意思,查一查鬼的来历,不是什么错处。万一有个鬼找你伸冤,说他为恶人说害,可是其实他是恶人先告状,冤枉别人呢?”
容小龙虚心受教,连连点头。
这种点头,没人告诉过他,其实这种方式,不管是在为人处世还是在家中,都算是一种敷衍的态度。仿佛自己是个梗小子,听不进去,又不敢反驳,只能用这种令人恼火的态度来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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