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目含泪,面容苍白斥责他:“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一番控诉下来。
必然,是不会解释的。
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那还如何增加字数?如何骗人眼泪?薄薄一本小传,对比厚厚一叠书卷。卖出去的钱都不一样。
于是只控诉,控诉对方什么都不知道。而那眼神,不管是愤怒还是含泪。都无一不在透漏出对方有苦衷,难言苦衷。
大概是为了证明确实是难言之隐。
又是就是不说。
其实最后还是会讲。
讲出来,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哪里算是什么难言?
莫名其妙。
但是读这种小书的姑娘早已经被这种狗血和曲折弄得心碎流泪,哪里还能神思清楚去想这种漏洞?
结果陌如眠的反应。
真的是在现实中给那些写小书的人打脸。
陌如眠先是沉默。
继而再沉默。
然后才讲:“确实。”
陌如眠说:“陌成风确实优秀。我不曾见过。但是据陌家长辈说,陌成风是陌家有史以来,最为聪明和谋略之人。只是.....人无完人罢了。”
容小龙置身之外,于是欣欣然说风凉话:“确实人无完人。可是,这个十全九美的陌成风,怎么偏偏却的一点,那么致命呢?这种致命的缺点,可是其余再如何都补救不来的吧?”
容小龙说:“他那次可以为情自裁。来日呢?来日他真的手握了陌家的命脉。回头怎办?”
“什么回头?”
陌如眠说:“如今时过境迁。他昔日的姑娘也都为人母亲,儿孙满堂。哪里来的什么回头?”
容小龙讲:“这要看了。”
容小龙果然收到陌如眠的好奇目光。
容小龙说:“你要看,陌成风到底是只心动那个姑娘,只对当初那位姑娘用情深沉,还是,他其实深沉,是情呢?”
陌如眠困惑。
容小龙举例子。其实他也不曾动情过。
偏他遇到过用情深沉的人。
容小龙用那位深情之人来举例子:“比如赵小楼,赵家主。”
容小龙一边看陌如眠表情细微变化,一边说:“赵小楼赵家主。爱自由。江湖人都知道。他最爱自由。在遇到你之前,不肯成婚,觉得成婚是累赘。不肯为了自由去迎接束缚。——直到遇到你。”
容小龙十五岁,个子之比年长他几岁的陌如眠稍微高半个头。这样短暂的差距令他们可以平视讲话。也更加方便容小龙大大方方观察她的神情。
陌如眠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低垂眉眼,做听讲态度。
“赵家主遇到了你。爱上了你。只爱你,他爱的不是情,也不是单纯的爱。而是你。有了你,才有情,才有爱。才有甘愿。当然,他还是爱自由。可是在他心里,你和自由,都一样重要。有自由很好,有你也很好。一样的好。”
容小龙话锋一转:“可是,陌成风不一定是这样。”
他一直看着陌如眠。飞快地在陌如眠抬眼的瞬间捕捉到陌如眠的视线:“陌成风用情深。他只要那个姑娘。偏要那个姑娘。他可以那个姑娘,否定他以前爱过的一切。包括他自己。——这就是陌成风和赵小楼的最大不同。”
“......”
“赵小楼他爱你。可是他还是爱自由。爱他自己。爱赵家。他没有为了你而否定之前的爱意。以后也不会为了别的东西去否定你。你愿意爱他,他非常感激,倾尽一生来爱你。哪怕今生没有自由。他也不会有什么委屈。可是,如果你不爱他,他同样也不会委屈。”
陌如眠小声说:“听着,他的爱,似乎可有可无。”
容小龙看法不一:“整个江湖都知道赵小楼爱你。可是,陌姑娘,你有感觉到压力吗?”
“什么?”
“压力。”容小龙重复。
容小龙说:“别说江湖了。我生活的村里,有个无赖,非喜欢上我们村里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整天闹,在她必经之路上堵,去他家闹。那无赖家里没钱,拿不出什么好的聘礼,就只有一身的赖皮。他就守在那姑娘家门口。碰到一个上门提亲的就打,不把人家打跑不罢休。”
“.....有个秀才。爱上了那个姑娘。打不跑。锲而不舍上门提亲。结果那个无赖生气,就跑去秀才家,一把火把秀才烧了个干净。”
陌如眠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事情。
吓一跳。
听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她自然要追问:“那后来呢?”
她一脸紧张:“难道那姑娘没办法,只能遂了那无赖吗?——这可不行!”
“当然不行......”容小龙笑得轻松,很大程度上,安抚了还未曾得到明确答案的陌如眠。
容小龙说后续:“无赖烧了人家的房子,被人当场抓住。烧房子可是重罪啊......那村里没少人被无赖烦恼。正愁没办法去镇压无赖。于是就一同扭送无赖去了官府。被官府判了充军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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