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抬手挠了挠耳后,左右看了看。
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凤祥茶楼。
中午的时候她和三郎一起过来打算找那个怪老头。
只是需要等到过了午时才能看见。
刚才她听见拍惊堂木的声音了……
难道已经过了午时了?
林娇想到这儿,眯着眼眸困倦地环绕了一圈四周,发现大厅里品茶的客人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正在这时,高台上有人缓缓开口:“今日,老夫给大家讲一讲黑白无常这对兄弟。”
林娇回眸,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四四方方的高台上,铺着红色的羊毛毡毯,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
长桌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一个茶杯和一个漆黑的惊堂木。
她的视线往上缓缓移去,落在桌子后方的老者身上。
他穿着白色的长褂,干净整洁。
从面容上来看,年纪大约在六十多岁左右,头发花白稀疏,随便扎了个发髻。
发髻歪歪斜斜,软趴趴的倒在头顶上。
老者眉毛同样花白,下颌处留着一抹飘飘然的山羊胡,胡须也是花白的,远远看去,就显得他一双黑眸尤为的明亮。
这个就是三郎提到的说书先生?
林娇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三郎,他也和她之前一样,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她连忙伸手,将他晃醒:“三郎三郎,醒一醒,要开始了。”
“啊……?”
林三听见二姐喊他,从睡梦中清醒,艰难地爬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疑惑道:“什么开始了?”
林娇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大厅里的高台上,低声问道:“是他吗?”
林三闻言,回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片刻后,用力地点点头,坚定道:“是他是他!”
林娇做到心里有数。
她‘嗯’了一声。
开口道:“听着吧。”
老者身形过分纤瘦,甚至都撑不起来身上的衣衫。
洗得发白的长衫在他的身上显得过分肥大,看上去空空荡荡的。
他手中握着一把纸扇,随意搭在身前,眼眸半眯,语调悠悠然:“话说,这黑白无常,是坊间传说的鬼差。”
“他们二人会一同出现在将死之人的住处,并将其魂魄勾出!”
“我们今日先说说这黑白无常其中的白无常……”
“传闻啊,白无常生前本名叫谢必安,他的父亲是县衙里的差役,家境不错,爹娘又十分恩爱,他从小就备受疼爱。”
“这谢必安长大之后,也没让家中父母失望,生得貌美俊俏,且为人和善,喜好帮助邻里,不求回报。”
“后来,他的父母去世后,谢必安接替了他父亲的官职,同样在县衙里做了差役。”
“然而就在一个风和日丽,非常普通的日子里,这谢必安啊,在路上碰到了乞讨的范无救,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家中……”
林娇和林三坐在下面听得津津有味。
台上的老者也讲得声情并茂,说到关键之处,他顿了顿,一把甩开胸前的扇子,微微晃动着。
老者眼眸半眯,继续往下讲:“谢必安从小就是个善人,而这范无救呢,就是个欺男霸女,打家劫舍的地头蛇!”
“谢必安便用自己的关系,在衙门里给范无救找了一个衙役的差事,希望他能走上正途。”
“可话说回来,一个街边恶霸怎会因为一份差事就能安分守己呢!”
“所以啊,这范无救时常是闯祸,但谢必安有情有义,就一直在他身后袒护纵容……”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某一天他们兄弟二人前去捉拿一个犯人,结果却因为范无救的疏忽导致逃跑。”
“于是他们二人分开去追逃犯,并且约定在木桥上汇合,当谢必安抓到犯人时,正好天降大雨,他以为范无救不会在木桥上等自己,便先将犯人送往县衙。”
“可等回到家中,他才发现弟弟不在家中,连忙寻找之下,终于在那河中发现了范无救!”
“那个时候,范无救已经被河水淹死了……”
“谢必安万万没想到弟弟会一直守在桥上,等着他过去,他悲痛之际,当即拿着一根白绫上吊自缢,也跟着去了……”
……
说书先生将整个黑白无常的故事讲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随着一声惊堂木落下,在场的客观抬手鼓掌。
“好,讲的好!”
“老先生,再来一个!”
那些叫好的人,纷纷掏出银钱和铜板扔在高台上。
林娇从荷包中掏出一颗银疙瘩,递给一旁的弟弟,挑了挑眉头,道:“三郎,老先生讲得不错,你也扔一个。”
“好!”
林三喜滋滋地拿起那个银疙瘩,攥在手里转了转。
然后扬起手朝那高台上扔过去。
只见那颗银光闪闪的银疙瘩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咚的一声正好落在老先生面前的长桌上。
林三见状,连忙缩起脖子:“哎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