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知道的？”文铃急切地问。
“在，在明珠夜总会里。”保姆说。
这个保姆与陈冰的前夫杨建设混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早就学会了说话不打草稿的毛病，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一般人是找不到一点破绽。
“这么说，胖子和瘦子是不是你介绍给陈冰认识的？”文铃侧脸看了张琴一眼。
“不是，”张琴摇摇头，“我们在明珠夜总会演艺大厅的一个卡座里，胖子和瘦高个自己找来了。”
“你以前认识这两个人吗？”文铃问。
张琴如实回答说：“认识，曾经就是这两个流氓逼我贩药，还让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文铃睁大眼睛，“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张琴羞涩地点头，“今天上午，陈姐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才发现的……”
“啊？”文铃吃惊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去做人流手术。”张琴咬咬牙。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和陈冰一起随他们去ktv包房？”
“陈冰听说他们手里有货，主动提出去ktv包房玩的，当时，我正好因怀孕的事情找他们理论，便和他们一起去了……”
小保姆把责任完全推到了陈冰身上，做出一副无辜，万分委屈的样子，就连文铃也为她感到有点憋屈，觉得她很可怜。
“你们在包房里干了些什么？”文铃质问道。
“我们去包房后，他们就开始唱歌、喝酒，他们给陈姐服用了一粒药丸，然后，就开始跳的士高音乐了。我因为心里有事，就坐在沙发上和闷酒……”张琴继续撒谎。
文铃早就从小梁嘴里了解到了他们被抓的经过，故意问：“那你为什么先离开包房。把陈冰一个人丢在那里，让他们在一起鬼混呢？”
张琴敷衍道：“我因怀孕的事情和瘦高个闹翻了。就什么也没有想，从包房里跑了出来，然后就被警察抓住了……”
张琴假假真真，黑白颠倒地说了一通。
她的谎言居然骗过了才思敏捷的文警官。
文铃对她的话信以为真，语重心长地说：“张琴，我知道你是本质不坏的女孩，只是不辨是非，受人利用。才成为受害者，两次被抓紧了拘留所，你以后要多留个心眼，做事之前，要多问几个为什么，想一想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明白吗？”
张琴感激地说：“明白了，谢谢文警官两次相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要坐牢了。”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的主人吴波吧，他是一个好人。你对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情，他都还把你留在家里，这足以说明他是多么善良，心胸那么宽广，你遇到他，就是遇到贵人了，你应该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的道理……”文铃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张琴眼里洋溢着泪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这才是一个人发自内心。最原始，最纯洁。最率真的一面。
……
西部国际城到了，文铃直接将车开到吴波家那幢9栋楼楼下。
临下车时。文铃对张琴叮嘱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开车过来接吴小茜去上学。”
看来，文铃还是对这个有前科的小保姆不放心。
“好的，文警官再见！”张琴告辞一声，跳下车，回头朝文铃招招手，像泥鳅似地钻进了电梯公寓楼。
文铃坐在车座上，见张琴的身影消失一楼的楼道里，才驾驶警车离开了西部国际城，往市人民医院方向驶去。
“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起自己今天晚上，冒着被开除或处分的危险，将吴波的老婆和保姆从看守所放出来，文铃才感到有点后怕。
张琴乘坐电梯上了28楼，用钥匙打来了吴波家的2801房间。
客厅里开着壁灯，刘晓英躺在沙发上，她似乎已经熟睡了，张琴不便惊扰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她身边。
刘晓英突然惊醒，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禁不住问：
“张琴，你怎么才回来呀，你看都几点了？”
“对不起，我在外面耽误久了，”张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也不知如何说起，“小茜呢？”
“她已经回房睡觉了。”刘晓英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张琴歉疚地说：“那你回家吧，我会照顾她。”
“不用了，我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今晚就不回家了，留下来照顾小茜，你快去睡觉吧，我明早还要送小茜去学校了。”刘晓英起身走进了吴小茜那间卧室。
张琴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替自己放了慢慢一缸热水，将自己的身子泡了一个透遍。
……
文铃驾车来到了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下车后，锁好车门，直奔住院部大楼，此时，病人和家属都已经熟睡了，显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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