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明说她碍着他施展拳脚了,不过临夏听得出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她指向成为独孤煜盾牌,不想成为他的软肋。
所以,当离开时候,便离开吧。
无非是在宫外,慢慢等着他。
“好,那我出去,只是宣王府怕是回不去了,我去哪?”
“你想去哪?”
“哪里都行。”
“就先去钱府吧。”
钱芷晴家,倒也好,她和钱芷晴还算投缘。
“夏夏,等我,不会太久了。”
“好,我等你。”
其实临夏想说,再久我也等你。
临夏的回宫行,短暂便结束了。
被送出宫的那天,下了雨。
她是坐在柱国将军马车的暗格里出宫的。
柱国将军对地位超然,坐在他车里,一路出宫,畅通无阻。
等到了钱府,将她迎入将军府。
老将军就给她行了个礼:“悦妃娘娘受累了。”
临夏哪里受得起,忙回礼:“是有劳将军了才是。”
“暂时要委屈娘娘,住在偏院,娘娘放心,我钱家满门忠于皇上,只听命于皇上一人,娘娘在我府上,必定安全,娘娘身份,断无泄露可能。”
临夏内心甚暖:“多谢将军。”
临夏被安排在了将军府偏院。
钱芷晴婚期将至,这几日将军府都在筹备婚礼。
偏院离主厅甚远,一贯冷清。
府上诸人也多是被叮咛过不得靠近,只有钱芷晴,日日会来,给临夏带来一些外头的消息。
她离开皇宫也无非几日,临夏没想到,宫内竟是翻天覆地大变。
皇上和太后母子反目,起因是皇上在冷宫得到了一封梅昭仪留下的秘信,开始调查梅昭仪当年的死亡真相,而此真相,抽丝剥茧,处处指向太后。
临夏也算明白独孤煜为何要选在那时候送她出宫。
并不只是因为太后那边满宫寻人的压力。
而是独孤煜要和太后全面开战,要把她先送出“战场”。
如今,梅昭仪死亡真相还未完全剥开面目。
不过太后和独孤煜母子反目是无可挽回了。
而太后也在不隐藏夺位实力,临夏才知道,那吃斋念佛之人,竟有如此心机。
这些年暗中经营,她背后早已经形成相当势力。
而这势力中极大一部分,来自于献王。
献王当年,作为太子,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若非坠马残废,这天下早是他的了。
即便当年残废,拥立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他母后庞大的家族,还有前太傅前丞相等人的大力扶持,加之当年曹家也在军权上支撑过献王。
可以说,如若没有魏家的支持,没有后来曹家的倒戈,这天下许人就是献王。
独孤煜登基,献王的帝王大业彻底被击碎。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独孤煜登基多年并未将他全部势力打压干净,如今他凭借这股势力,和太后联手,两人还无耻的搬出了先帝的遗诏,在朝中揭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独孤煜不能生育的消息,就跟风一样,一瞬传遍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而先帝遗诏之中,择献王后人立储这条,也成了太后和献王联手攻击独孤煜之重要一点。
献王朝堂十连问。
为何不告之他。
为何不告之朝臣。
为何不告之天下。
为何不培养他孩儿。
为何不让他们进御书房。
为何一一除掉他的人。
为何面对参奏他的文章不予理会以为纵容。
为何彤册上会有宠幸记录。
为何让曹婉书怀孕。
为何明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却不一开始就让太医院灌药。
这十连问,将独孤煜塑造成一个霸占皇权,为了皇位不折手段之人。
其中以曹婉书身孕之事,如同利刃,直戳自尊。
作为一个男人,临夏全然无法想像此事被当中提及,独孤煜是何等难堪。
哪个男人愿意公然被戴绿帽子。
独孤煜还能承受吗?
不,他能的,这天下他都能承受,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他承受不起的。
只是,他要如何收场。
临夏不明白太后怎么想的,先帝的遗诏一旦曝光,她难道还以为,独孤文有夺位可能嘛?
独孤煜便是退了,这下一任天下之主,按照先帝遗诏,也该是禹王府那几位公子之中的一人。
除非一个可能。
太后要借独孤煜的手,把禹王府来个满门清理。
不过临夏以为,独孤煜断也不可能真叫太后借到这个手。
外头局势,波诡云谲,瞬息万变。
太后和献王联手,实力不容小觑,但到底还在独孤煜的控制之中。
毕竟,除掉了曹家,军权落在了临家手中,而临家断然是不可能背叛独孤煜的。
所以,钱芷晴和临夏说的时候,一点也不见得担心的样子。
她出生将门,虽然年纪尚幼,可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军权支撑着政权,太后和献王等蹦跶的再凶,军权一日在独孤煜手中,他们一日也蹦跶不出个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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