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尚楼村盘老爹家看看。”显然,韩宝来陪张玉屏来过。韩宝来知道盘家就在公路旁边的一个竹林里,车开得进。尚楼村也在大瑶山脚下,可能在香河村的另一个侧面,眼前就是寒雨锁住的山头。尚楼村位于大山脚下,一条山涧哗哗地流过。村里的路修得很不错,走在光溜溜的石板路上,不用担心踩进泥浆。韩宝来给张书记撑着伞,反正雨势不大,斜风细雨,寒风萧瑟,只是让人冻得直打哆嗦。
“盘老爹在家吗?”韩宝来上前叫门,先把一条黑狗叫出来了,韩宝来忙唤住它,黑狗也给韩宝来搞糊涂:怎么,我跟你很熟?一会儿,盘老爹开了院门,一眼认出了雨中的张书记,他大喜过望:“张书记!怎么——这样冷的,把你盼来了?快,快进屋烤火,喝碗热茶。”
张书记热情万分,紧走几步,上前握住盘老爹粗糙的手:“老人家,我们是顺道过来看望你的。我每个月一定会来看您老一次,今得空,顺便就过来了。盘满庚有没有给您老人家写信回来?”
“写了!写了!进屋坐吧。我们边烤火边聊。”
“老人家,我问候您老一声就走,我们还要继续赶路。是这样子的,这是我给盘满庚的这个月生活费。我承诺每个月来给您老送一次。放心吧。他的生活费不会有困难的!我一定会送他读完大学。”张玉屏话干净利落,马上拿出五百块钱来。
“张书记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我盘家的大恩人呐!”盘老爹老泪纵横,用袖子不停地拭泪。
“老人家,这是党和人民『政府』对您老的关怀,也是盘满庚同学争气,考取了重点大学,是一个很有志气的好孩子。老爹,我们真是急着要赶路,不到屋里坐了。反正下个月,我还会来看望您老人家。老人家要多保重身体,养好身体,让满庚同学在外面读书也放得心下!”
“我身体蛮好的。张书记也要多保重贵体。多谢了。”盘老爹感激的话不尽。
上车的时候,韩宝来:“张书记,下个月,我来送吧。”
张玉屏斥道:“这事不关你的事。我份内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别让**碎心,我就烧高香了。走吧。去千家洞。”
“张书记,那边的大川口竹木桥?可能——”原来,有一处山涧是用竹木架设,晴还好走。这样的雨,车轮子一打滑是相当凶险的。
“我相信你的技术。我开的话,真没把握。你一流的驾驶技术怕什么?”张玉屏着自顾自笑了起来。这是韩宝来在办公室夸下的海口。办公室有些闲言碎语:“韩主任,张书记怎么老是选你给她开车?”韩宝来自鸣得意地:“我是汽车司机的儿子,真的不哄你。我老爸啥技术。他喝得呕吐了,只要有人搀他上车,他照样开。开了四十年车,连只狗都没轧死。我读学就会开我老爸的翻斗车。我考驾照,根本没学,当时报名,当时考试,现场拿驾照。真没半句假话。”
韩宝来有点难为情:“开车真不敢称师傅。我差点跟蓓撞车了。”
“我知道了。蓓也跟我了,你俩真是前世冤家,那么巧合,偏跟你撞在一起。她,在那个险峻的山崖口,要不是你反应快,绝对不是撞保险杠那么简单了,可能两人都要车毁人亡。”得周蓓,张玉屏又心事重重,“我是不是有点逆行事?我感觉到遭报应了。蓓是在报复我。我要不是她妈,她跟我拼命的心都樱唉,我常常心绪不宁,怀疑我走的这步棋。”
“阿姨,你又来了。不是让时间冲淡一切吗?即使有伤口,不是也可以让时间治愈的吗?我可没有一点失恋的感觉,我当时觉得跟蓓在一起,两人很快活,玩得很开心,有不完的话。她滔滔不绝,我胡海吹,反正没怎么放心上。不是,恋爱两人是对等的嘛,估计她恨我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吧。”韩宝来倒是得比白开水还平淡,其实他内心有伤痕,有一段时间充满怨恨,他表现出玩世不恭,其实是发泄内心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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