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看着沉默抽烟的合成，以及红着眼睛怨恨看着自己的何心，她没敢去看夏秋婉的表情，只是也想象得到是有多伤心了。
一个女人被家庭破坏还要容忍私生子每天在自己的家庭里面，眼皮子底下，是挺不好受的，她理解夏秋婉。
也理解因为爱情疯狂的何心。
更理解那坐着抽烟不说话的合成。
她都能理解。
都能理解的。
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
“你挺喜欢画画的，要不要我教你？”
何月反坐在凳子上，双手坏绕放在凳子后背上，脑袋就靠在手臂上看着前面画画的白至。
他没什么时间画画，干脆就直接午休的时候拿了材料上来画了。
何月的脸上没什么印记了，不仔细看是不太看得出来的，她把头发放了下来，就没人发现了。
“不要。”何月的声音有点小，“除了学习，我就想不出来什么别的兴趣爱好了。”
白至没看何月，他只是认真的画画，是用颜料画的，他很认真专注，一双手指纤长灵活，拿着颜料刷在纸上肆意飞扬，十分好看。
何月就一直看着那幅画。
里面的那一个小人站在扁舟上，看着这漫天星空。
空旷的孤寂。
何月就是这样趴着不知不觉看着白至画画而睡着了的。
白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何月身上，然后继续画画，他画画很快，画好了之后放在一边然后收拾东西，等到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离下午上课的时间也没多少了，白至走到何月面前去，然后蹲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来天台看见她的时候，她坐靠在凳子上，头仰着，双手规矩的放在肚子上，书放在大腿上，看着规规矩矩，脚却是翘在栏杆上的，看似规矩的小姑娘，实际上心里面傲的很，对子自己的自尊保护很强烈。
一个人的时候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样子。跟人相处的时候，却总是一副笑嘻嘻与人欢好的样子。
两幅面孔。
让人没办法喜欢。
之前白至是不太喜欢跟何月说话了。
也就那天看见她在公园仰着头的时候微微顿住，喊出了声音，之后看见她微红的言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实际上自己在很早以前就一直在关注着她了。
白至伸出手，轻轻拨开她的头发，然后看见了脸蛋上还有些微微浮肿的脸蛋，有头发遮挡倒是看不真切，这下拨开了头发，离得这样近，自然也是看得出来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白至把她的头发放下来，没说话。
而，白至蹲在何月面前，何月的方向是背对着顶楼楼梯的，侧位看，白至蹲下来可能是在亲何月。
在楼梯口那里的周嘉洛，抿唇，安静的下楼。
跟在周嘉洛身边的何心多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
何月迷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至是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看着那幅画的，听见何月的声音便道：“醒了？画好了，过来看看怎么样。”
何月刚打直身子，肩膀上有一滑，衣服掉落了下去，她刚睡醒有些迷糊，“你的衣服。”
她站起来之后捡了起来去递给白至，“谢谢。”
白至伸手接过穿在身上，衣服上多少还有一点她的体温存在。
“送你了。”白至把画递给何月，何月接过，仔细看着画。
她很喜欢这幅画，看见的时候，心情会莫名的宁静下来。她总是很容易情绪化，但是每一次情绪化自己都会去压制自己的情感，偶尔也会有几次控制不住的时候，就跟那天晚上跟周嘉洛吵了起来的那次一样。大多数时候，自己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白至看她看的认真，道：“你喜欢这种风格的，我之后有时间还可以画一些类似于这种风格的画给你。”
何月看着白至，“我觉得，这些都很有深意，你能表现出这样的感情，是不是自己也有这样的负面情绪？”
白至道：“只是我了解其中要表达的深意而已。”
时间差不多了，要下去上课了，何月收好了画，因为是颜料画的，有一些还不太干，何月就放在了顶楼，拿了东西压着一角，仔细放好了，才跟白至一起下楼。
下楼的时候，还看见了莫俊枫。
莫俊枫看着何月和白至一起从顶楼上面下来，“你们两个一起去顶楼学习了？”
白至面不改色，“嗯，有问题吗？”
莫俊枫倒是没多想，“没问题。”
他把目光看向何月，“小月亮，三诊要来啦，心里对自己的目标有多少把握？”
何月笑了笑，“勉强吧，最难的还是物理。”
“的确，这个科目我怀疑就是搞人心态的，比数学还难。”
何月和莫俊枫说着话，白至在前面直接回到了班上。何月跟莫俊枫也没说太多的话，毕竟快上课了，何月也就抬着凳子回去了。周嘉洛来找何月的次数增加了。
以前何月一个人他还不怎么样，现在何月和白至走的越来越近，越来越亲密，他就越按耐不住了。
但是何月并不想和周嘉洛多说，周嘉洛的想法在何月看来就是一个小孩子天真的想法，想要跟家里面缓和关系？
绝对不可能。
从夏秋婉打她的那一巴掌就已经知道了她们这辈子只能是相看两相厌的存在了。
但是夏秋婉因为周嘉洛和何心的事情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事情，何月还是没说，说了有什么意义呢？
毫无意义。
说了，还会惹起更多的麻烦。于是何月一直躲着周嘉洛。
周嘉洛的心情也不太好，何心的心情就更别说了。
她知道周嘉洛对何月很好，经常在自己面前说何月的好话，想让自己多跟爸爸妈妈沟通交流接纳何月。
但是她一直觉得周嘉洛是可怜何月。
结果周嘉洛是直接喜欢的何月！！！！
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也不知道她的心意吗？！
何月和白至走的那么近，周嘉洛去找了何月，何心也就来找了白至了。何月跟莫俊枫也没说太多的话，毕竟快上课了，何月也就抬着凳子回去了。周嘉洛来找何月的次数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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