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想不出来什么形容词还能更贴切的去形容现在的颜兮呢？
“唐景，我等了你很多年了。”
颜兮的声音忽然放轻。
“可是在哪一个晚上，我等了你一晚上。”
“我吸着氧气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的时候，我想到你是陪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去守护她安慰她。”
“那个时候你都没来。”
“以后再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啊……”
“唐景。”
“我就不想等你了。”
——
颜兮抽空的时候去找了一次顾语安。
顾语安也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至少还可以交心。
颜兮的事情瞒的很厉害。
至少外人都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在听见颜兮感叹说自己想要离婚的时候。
顾语安说：“那不是你心心念念多年的喜欢吗？”
颜兮当时就愣了。
然后就是无奈的苦笑，“心心念念的，未必真的适合我了。”
顾语安看着颜兮。
颜兮轻声说：“我这人啊，可能不适合跟人谈感情吧。”
“占有欲强烈，控制欲也强烈，疑心病也多。”
“这些都会显得我狭隘、自私、敏感。”
“这些情绪，都会让我和唐景痛苦。”
“可能真的是不适合吧。”
顾语安看着颜兮，思考片刻说：“我喜欢的人只喜欢我。”
颜兮抬眸，笑了一下，“怎么，你觉得你很幸运？”
顾语安继续说：“他的世界只有我。”
颜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听起来很浪漫，对吗？”顾语安轻笑。
颜兮看着顾语安，“原来爱也是需要一个度的。”
“我的是达不到这个合适的度，你的是太过了整个度了。”
“都是不好的极端性。”
顾语安说，“我也爱他。”
颜兮看着顾语安，看了好一会儿，“你心里面爱似海，表面看着却跟可有可无一样，你是想让他别太依赖你。”
“可是啊……”
“他收敛了对你的爱。”
“会不会收敛着直接消失？”
顾语安手上拿着柠檬水，说“我也不知道。”
“顾语安啊，听我一句真心的劝吧。”
“这个世界上，有人爱你爱过自己生命，这就很好了。”
“你可以奢求一个人爱你。”
“却不要去要求一个人不爱你。”
“你以为的好，也未必是真的好。”
顾语安看着颜兮，原本伸手要去拿酒杯，顿了顿，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我……”
顿了半天，顾语安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颜兮看着顾语安拿着柠檬水的手，撇了撇嘴，“你看不起我？”
顾语安：“嗯？”
“是这家酒味道不好吗？我请你来喝酒，你捧着柠檬水是几个意思？”
顾语安笑了笑，眉目温柔，“我怀孕了。”
“……”
“所以你都怀孕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是因为我怀孕了，我才更担心。”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
“是永恒独立的存在。”
“我怕的是，给不了孩子好的一切。”
“我怕牧辞川以后的变心。”
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
也是很相爱，也是因为爱生下一个孩子。
可是环境还是会变。
“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两个人关系的纽带。”
颜兮看着顾语安，看了好一会儿，“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害怕这些、”
顾语安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会一下子对你喜欢的人这么狠心。”
颜兮不介意这句话，“我心软的次数又不是无限量。”
“就像有一个人，不小心划伤了你一下，伤口很小，流血也很少，两三天就好了。”
“你一开始会不介意。”
“可是之后，每一次都是这个人不小心，他也不是非要故意来针对你，是真的不小心。”
“但是你也不会想继续被这样的不小心继续伤害了。”
顾语安明白，却还是问：“你不会难过吗？”
颜兮靠在座椅上，掏出一支烟，转过头看了一眼顾语安，又把烟揉烂了扔进桌子上的烟灰缸，“难过？我都快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了，先不说我事情多的也没有时间给我难过，就说喜欢唐景这件事情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他。”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喜欢唐景，还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变成的执念所导致的了。”
顾语安看着颜兮，轻声道：“你只是累了。”
累的已经抗不下这份感情了而已。
颜兮轻笑，“可能是放弃了。”
放弃了对唐景无休止的等待。
放弃了对唐景无底线的包容。
本来她可以不计较这些。
只是在哪一晚上快死时候。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可能她到死，都等不到唐景。
所以，她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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