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总是没过关，祝晴面『色』又苦了几分。再看看那祝姝，每回不光过了试问，还得了头筹。虽说得头筹无非是得刘夫子赠书籍，毕竟有个名声传出去也好听。
祝晴对头筹没抱希望，她只念着过关才好。
而此次祝九却想拔头筹，只因不想花费太多日子来抄写书籍，若能得些书籍也好。
今日笔墨，默诗词四篇。以春为题，夏为辅，连默四季诗词。
祝晴这厢刚回到座位上研磨，身后忽被人撞了一把，手里的墨块砚台都撞到了地面上去。
“晴妹妹，你没事吧？这.....”不当心撞了她的是北院四房的祝媛姑娘，长了祝晴几月。
虽说试问头筹祝晴不抱希望，可指望着过关得休沐日的。
眼下马上就要开始试问，笔折墨块断不说，那砚台也都摔坏了。
平日里祝晴懒散，刘夫子训她训得最多。上个月试问日，她身子抱恙没来，还被人笑话是故意装了病。
见着祝媛姑娘撞的她毁了物什，祝晴情急恼怒道：“你撞坏了我的东西，你赔我！”
“妹妹，我今日也只是备了一份。若不然，我让丫鬟去取罢。”祝媛面带为难，实则方才她也是被人绊住了才撞了过来的。
说着，祝媛余光看了一眼坐在祝晴后边的祝姝。
此时已到试问时辰，外边传来了大钟敲响的声儿。刘夫子用不着一会就能进学堂，现下让丫鬟去取来回都得许久。
等取来，第一试的时辰的都过去了。
若是时辰过去，第一试都没法落笔，即便二问能说出个天花也过不了关。
祝晴顿时气红了眼眶，非要祝媛将自己的笔墨拿来用。
瞧着这情形，祝姝开口提议道：“依我看，让丫鬟去取是来不及了。不若这般，媛姐姐先用，待用完了再借了笔墨给祝晴姐姐罢。”
见着刘夫子都到了门口，祝晴气恼的瞪了祝姝一眼，只得听了这个提议。
刘夫子进了学堂，便让学子们开始落笔第一试。
祝晴干坐着好不着急，这回她是有准备的。昨儿个回来时，便和祝九约好了回去温书。她平日里也算言而有信的人，何况得了休沐日正好能叫上祝九一块去踏春出游。
祝媛愁眉不展，看了一眼坐在左手旁的祝姝，手中的笔迟迟未落下。
她并非不知如何落笔，而是.....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眼瞧着都快过半了，方见祝媛提手起笔。照这般下去，半个时辰过去估『摸』也才刚写完，又哪能腾出笔墨让祝晴用。
看祝媛慢腾腾的，祝晴越发心急。若不是见刘夫子坐在堂上，不得让人喧哗。她早躲了笔墨过来。
届时祝九停了笔，起身将默好的诗句拿去了夫子跟前。
顺手拿了笔墨放到了祝晴桌上，朝她眨巴眨巴眼抿嘴一笑。
祝晴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赶紧动笔。
祝九是头一个递笔墨的，往回都是祝姝为第一个，这次却慢了半步。
二人一前一后，祝姝撇了她一眼，低声道：“祝九妹妹才来学堂没多久，第一试快得很，想来也是颇有天赋了！”
“姐姐过奖，妹妹不过是图快罢了。”祝九说着回了座位。
祝晴得了笔墨，字虽不算工整，但第一试勉强过关了。
刘夫子瞧了瞧这些笔墨，笔墨看的是诗词与字迹。
往回都是祝姝姑娘在姑娘们中最为出『色』，这回还有个人的字迹更好，诗词也更有深意。
待刘夫子点了过关的名讳，就只剩祝九和祝姝二人没被点名了。
祝姝看了祝九一眼，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今日第一试头筹，是祝九姑娘。”刘夫子觉着吃惊，祝九姑娘先前的字迹勉强算有字样，
不过是入学一月有余，如今这字迹却比入学一年有余的祝姝还要好上几分。
可见不仅是散学后下了不少苦功，还颇有天赋造诣。
一听刘夫子这话，祝姝方才还有些倨傲面『色』愣怔了片刻，随即豁然起身不满道：“夫子，祝九不过是入学一月有余，她怎可能得头筹！”
其他的姑娘也觉着奇怪，纷纷看向了祝九。
“祝九姑娘的字迹苍劲有力，颇为大气。我虽以春夏秋冬为题，但她的诗词不光如题寓意四季，且四季之中有时节之分。”
刘夫子如此一开口，即便祝姝不满，也只得落座下来。
人刚坐下来，便听前边传来了祝晴的嘲讽声：“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愿自个回回得了头筹才好，半点都瞧不得旁人好呢！”
“你....”祝姝面『色』难看不已，暗暗咬了咬牙。
第一试过去，便是二问作答。
刘夫子提话来问，祝姝与祝九相继作答，似是对上了。
不，应当是说祝九针对了祝姝。
但凡是祝姝要答的，祝九便会二次作答。每人答三回，偏偏这三回下来，均是祝姝咽了喉咙，后边答不上话。
反观祝九，其中一问五谷之分中，不光提到了五谷之地来源，也提到了五谷之用以及五谷之地的风俗。
光是这么一说，便说了一炷香。
先前姑娘们还想着瞧热闹，听祝九这么一讲也不觉着乏味。
试问结束时到了晌午。
这回试问一二都是祝九得了头筹，一结束试问，祝姝怒瞪了她一眼随后便匆匆的回了去。
瞧着祝姝作了好大的气，祝晴笑的嘴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九儿，你可真厉害，这回我可舒坦多了。”祝晴朝祝九挤眉弄眼，祝九轻笑，“是呀，估计祝姝姐姐恼我得很呢！”
“怕甚，有姐姐在，她敢为难你我便为难她！”
两人正说着，刘夫子身边的小厮送来了三本书籍，这正是祝九上回没来得及抄写的书籍。
“姑娘这是怎的了，一回来便作了气。”
祝姝院子里传来动静，丫鬟们一个个在外间候着也不敢进去。
这会身边的大丫鬟回来，便问了起来。
“姑娘今日在学堂试问本该跟往回得了头筹的，却不想被那庶出的祝九抢了头筹，这会正心思不好。”掌事妈妈开口说着。
若是嫡出姑娘抢了风头去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庶出姑娘，那庶出还是进学堂没多久的。
眼下姑娘被夺了头筹，面子里子都被那庶出给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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