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伊珊大呼冤枉,趿了锦鞋,从一旁圆桌上的冰鉴中取了一壶琉璃瓶,往两处玉盏里盛上色泽鲜艳的玉琼,递了盏于叶盼香,豪饮一了口,舒服地喟叹出声,这才悠悠解释道:“你是没瞧见我前两日的惨状,这六月的暑气这般重,我不过是染了风寒咳了几日,我阿娘便禁了我屋内用冰鉴,那几日我隔着一段时辰就要沐浴更衣。幸而今日你来了,我同我阿娘好说歹说,她才许了我重新用这冰鉴。”
说话间,黄伊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颇为粗鲁地从袖中掏出帕子,揉了揉鼻头。
叶盼香被她逗乐了,笑得天花乱坠:“我原瞧着你小日子过得滋润,看来是憋坏了。”
黄伊珊立马点头附和,笑吟吟道:“我平日绝不是这么大排场的,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个恬淡如菊的人。”这话一出,黄伊珊自己首先绷不住了,差点没笑岔气。
叶盼香哑然失笑,与黄伊珊闹腾了一阵,才想起问道:“好端端的,你是如何染了风寒?”
黄伊珊难得羞赧地垂了垂头,躲避着叶盼香的眼神,自顾自地灌了两盏玉琼,才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阵子我随父兄去荆川玩耍了两日.....回来的路上贪凉,掀了帘子淋了雨,回来就觉得不舒服了......”
黄伊珊说得断断续续,中间又略去了不少细节。黄伊珊素来口无遮拦,八卦趣事都爱说于叶盼香一道乐呵,鲜少有遮掩的时候。
叶盼香了然,并未多问,而是捡了些荷花宴上的趣事说于她听。黄伊珊没心没肺,没过一会儿又是大咧咧的姿态,正如她阿娘所说,在这才情秉性为首的泱泱大国,她这女儿日后实是难找婆家。
两人悄声谈了些皇室秘闻,其实都是民间话本子上胡乱杜撰的,不过图个乐子。黄伊珊却突然提到了她外祖范家,言语间颇为神秘:“你近来可见过我那范表姐?”
叶盼香思疑片刻,摇了摇头:“不知范家娘子可去了荷花宴,昨日太多人,我也没甚注意。”
黄伊珊撇撇嘴,望了眼叶盼香,又望了眼别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偏生未张嘴。
叶盼香见此情景,了然于心,每当这小妮子得了些需得保密的八卦,又忍不住想宣之于口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神态。上次叶盼香见她这般,还是她偷偷与她嘀咕万道先生早年间的情史,实也不知她何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消息。
叶盼香笃定黄伊珊断不然只会起个头,故而颇为淡定地饮着玉琼,任那头天人交战。
“诶呦,反正我是憋不住了,这几日为着守住这个秘密,我可算是失去了不少乐趣。”黄伊珊盘腿而坐,牵住叶盼香的柔嫩的小手,不经意地以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转而严肃道:“你先应了我,万不可与旁人说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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