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琳娜劝走。
霍都又没有心情休息了。本来一天的劳累，应该可以倒床就睡。但听到琳娜的话后，霍都便睡不着了。
宋翊的表现，他弄不动了。可汗的沉迷，他也弄不懂了。
恰巧，两人又是霍都眼中的聪明人。
同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么是中了邪，要么是两人同时在做戏。
逢场作戏吗？
又是为了谁？想要做什么呢？
霍都疑惑了。
头疼了一晚的霍都，第二天便顶着大黑眼圈，出现在了和努哈赤面前。
“你们兄妹两，昨晚做什么去了？怎么都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与霍都和琳娜有鲜明对比的则是和努哈赤，满脸春风模样，十分惬意。
可汗出宫来黑水城，身边并没有其他娘娘跟随，琳娜自然十分愿意接近。所以，这些日子，只要天一亮就出现在和努哈赤面前。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男人面前晃悠。
而和努哈赤则见怪不怪，所以根本就不意外琳娜又出现在了他的饭桌前。
不过，最近一直十分认真工作的霍都，大早晨并没有出门，反而也来到自己面前。这反倒让和努哈赤有些意外。
“可汗。昨天，臣回来晚了，您已睡下。所以，今早特意早起来汇报。没有耽误您用早膳吧？”霍都恭敬地说道。
霍都知道，虽然可汗一直说不要太注重君臣之礼。但他亲眼见过，可汗残忍处死了一个老臣，只是因为对方在可汗还是太子时，曾今无礼顶撞过他。
虽然老臣最终是因为纵容家人受贿被处罚，但罪责中却突兀加了一条，不尊君上的罪名。
霍都岂能不知，可汗睚眦必报的性格呢？
所以，霍都的守礼也是被迫的。
“昨天白天玩了一天，累了，所以，早休息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和努哈赤问道。
“一切如常，并无异常”霍都回答道。
“城内的乾朝奸细，还没有下落吗？”和努哈赤追问道。
“臣已经加派人手，目前，没有消息”
“乾朝真王，也没有露面？”
“没有”
和努哈赤和霍都两人，一问一答，好像没有事一般。
而琳娜则在一旁，十分着急“哥哥，怎么还问不到正事上呢？”
琳娜焦急的模样，霍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与之回应。
昨晚，虽然，他已经答应了妹妹，要提醒可汗，与真王妃保持距离。但昨夜，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句话不应该由他说出来。
首先，可汗的性格，是独断专制的，从不听从别人的意见；当年，统一草原各部落；力排众议，出兵攻打幽州城。都是可汗一声令下，雷厉风行。
霍都不认为自己的话，真的能改变可汗的行事。弄不好，反倒背上腹诽心谤的罪名。
其次，霍都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若是说旁人的事情，他倒也可以勉强一说。但劝可汗不要与真王妃走得太近。会不会，在可汗眼里，是以权谋私，实则为了自己和真王妃？
想得越多，霍都则越觉得，不能直截了当去劝可汗。哪怕自己出于好意，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用可汗能接受的方式，说出他的意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知道可汗正在兴头上，一盆冷水披头浇上。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然而，霍都的考量，完全不在琳娜的考虑范围之内。她此刻，所有的感官都因为看到可汗脸上的笑容而失调。
整个胸腔，都因为想到，男人与女人泛舟湖上的美好景色深深刺痛，从而有种酸涩味觉翻涌而上。
没错，她在吃醋。明明，她对可汗是那样喜欢。却被宋翊抢占先机。
而可汗对宋翊的温柔关怀，也深深刺激了琳娜。
“听说，可汗昨天和真王妃泛舟湖上了？”
“琳娜”霍都听到琳娜的话，心中一颤。
他偷眼看向可汗，果然见到男人的脸色黑了。完全没有了笑容。
“琳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和怒海吃冷冷说道。
本来正端茶水过来的侍女，因为和怒哈赤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碗落地而碎，声音十分刺耳。
侍女跪地求饶。和努哈赤没有说话，但身边的侍卫，一抬手，便将侍女挥飞出去。
“可汗，息怒”霍都知道，这是可汗在表达不满。
为了，琳娜不会像刚才的侍女那般被人挥飞，霍都强拉着妹妹跪了下来。
“可汗，琳娜只是一时失言，没有其他的意思”霍都解释道。
原本还弄不清楚状况的琳娜，此刻，终于从刚才侍女飞出去的震动中醒了过来。
她不是娇滴滴的小姐，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她与男人摔跤，也上过战场。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
过往，她还从来没有看见，可汗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就结果了一条鲜活的性命。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导致了可汗生气。这个侍女也不会因为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而丧命。
这样冷血无情，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吓傻了。但琳娜则在短暂的失神后，更有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耶律琳娜”琳娜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得到眼前的男人。
琳娜的心理活动，霍都完全不清楚。他并不像琳娜一样，因为爱情而冲昏了头脑。以为可汗不会轻易取了她的性命。
正因为，他是可汗身边的近臣，所以，可汗的冷血无情，才更加感受深刻。
“那最好”和努哈赤说道“朕也希望，司马大人能管束好家里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需要我提醒吧？”
“是，臣明白”
“还有事？”
“没了”
“哥，你......”
“琳娜~~”霍都压低声音训斥道。
琳娜才勉强闭了嘴，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
等出了门，琳娜还一脸不悦说道“哥哥，昨天不是说好了，你要劝可汗......”
“琳娜，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霍都失望地说道“刚才你才提起真王妃，可汗便生气。将那无辜的侍女处决了。他哪里是生气那个侍女，是在杀鸡儆猴给我们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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