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心中一慌，却也控制住了慌忙，面上镇定，“你说什么？若是玉珏在我这处，我问你作甚？”。
怪自己怪自己，话说得太快，没拐好弯，把自己坑了。
楚霓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秦肴冽不答，举着茶杯的手放下，周遭原本尚可的氛围顿时凝住，他也越发冷若冰霜看着楚霓，像是在给楚霓机会承认，又像是在探究。
敌不动，我自巍然不动，还要再冷上几分。
楚霓也学着他，冷冷道：“信，或不信，随你。”
……一刻钟后……
两厢静坐对峙良久，跟比赛对眼王八一样。
虽然明面不明显，但是楚霓还是被看得有些忐忑，蠢蠢欲动想要伸手去按住那玉珏，但没敢。
想了想，故意翻了个白眼道：“有完没完了？！”
“你这人也真是，怎的就空口白牙的污蔑人，我不过就这么一问，你凭什么就说在我这儿？”
“算了，算了！行了吧？我走，啊！”
说罢作被逼无奈样起身，作势要走。
不过才两步，身后低沉的声音冷冷道：“站住。”
傻子才理你啊！
楚霓拔腿就跑，神经病啊，这人还真不能打主意的。
平白惹得一身骚啊这是。
光顾着跑的楚霓，此刻并没有疑心秦肴冽为何放任其离去，在明明高度怀疑玉珏在她那处之后。
此时，秦肴冽眉头紧皱，看着前方一路跑不停的楚霓。
将那身影与月前在蝶谷上，被他亲手打落山崖的一谷中谍者，重合上了……
*
耽搁了许久，回到炎城，天色已然亮起。
楚霓若要回自己的房间，先得经过堂屋，陆嘉言近日为备考，是宿在书馆的，是以，此时用餐的唯陆大夫一人。
远远的，陆大夫就见楚霓从外头进来，一身泥泞，灰扑扑的。
楚霓有些戚戚，回来得晚了，还跟陆大夫撞上，心中骂了秦肴冽万遍，每次遇上他总没好事儿！
但是眼见陆大夫起身出来了，还是扬起笑脸严阵以待。
陆大夫一直是缓缓稳重的步伐，加快了些，看得出是见楚霓这般模样担心了。
“陆大夫，早啊！”，楚霓摆了摆手，笑眼说道。
“霓儿，你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个时辰怎的是从外边回来？”，陆大夫边问边朝楚霓走来。
及至楚霓身边，更是看清了楚霓绯红未褪的脸，和沾着沙土的头发。
眉头一下就皱起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伤着了？”。
言罢不待楚霓开口，便执起楚霓的手开始号脉。
见陆大夫担心至此，楚霓讪讪道：“我真的无事，不用担心陆大夫。”
前半辈子冷清难捱惯了，来了这胤朝进得这炎城，诸多好意与温暖跟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朝自己涌来。
一时间，楚霓真的有莫名的暖意存于心，冷不防的就鼻头发酸了。
吸了吸鼻子，对陆大夫道：“陆大夫，让你挂心了，我真的无事的。”
“今日起早了，生了想出门逛一逛的兴致，没曾想在一处遇到一条野狗追着我跑，就不小心跌了一跤，我真的无事……”
除了脉搏快些，确实是无碍，陆大夫面上的担忧这才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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