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墨启明得了答案，心放下之后，意识就又开始混混沌沌的，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屋子的都不知道。
鬼使白站在门边等候着，最后一个退出屋子时，细心的帮冥帝和墨疏尘关好了门。
大门一点点的合上，直到外界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阻挡，屋内突然阴暗了很多。
“感觉好些了吧？”冥帝走到榻边，撩起袍子缓缓坐下，伸手，隔空在墨疏尘背后感知了一下，说道。
“嗯，大伤已经痊愈，只是先前的损耗难以补回来。”墨疏尘说着，眼眸缓缓睁开，墨眸清明
“嗯……那就好”冥帝点了点头，伸手随意的在墨疏尘的床头木雕上拍了拍。
“父皇可是要找我确定关于少轻夜的事？”墨疏尘并不打算和冥帝兜圈子耗时间，他一个治疗阶段进行完，最多不过五炷香的时间就要开始下一阶段。
关于少轻夜的事最好是一次说清，他不想拖到阴月鬼宴那会，还没解决完这事。
“是，是因为这事来找你的。”冥帝没什么诚意的笑了一下“但也没什么好问的，毕竟当初是我给你提供的信息，让你按照这个标准来找人，可今天一聊啊，我自己都没法确定，想必你也为难许久了吧。”
冥帝眼神略微『迷』离的望向窗外，话及此，转过头来又冲墨疏尘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冥帝扳正了身子与墨疏尘面对面而坐“你毕竟与他相处的时间长，你怎么看？”
墨疏尘移开目光，舌尖轻轻抵着牙根扫了一圈，没有说话。
“得了，这是个什么事儿啊，她该告诉我的都已经告诉了，恐怕你知道的还不如我多，有什么好隐瞒的。”冥帝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突然凑近墨疏尘，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了看
“该不是怕得罪人家吧？行啦，什么事啊，他知道这事后要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冥帝重新坐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我去跟他解释！”
墨疏尘细不可闻的从鼻腔中叹了一息出来，模棱两可的开口道
“她的很多情况，基本上是符合父皇给我的信息的，但是也有很多相悖之处，虚空族的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到位，隐世也是认真的隐世，所以儿臣手中知晓的信息并不多，判断起来，很难。”
“是啊。”冥帝‘啧’了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身怀光暗两种元素，精纯度也与普通人不一样，并且凭借着光暗，就能使其他元素也为其所用，从这方面看来，她不仅是虚空族人，而且血脉极有可能非常纯正。”
冥帝语气一转
“但是若拥有纯正的虚空血脉，瞳『色』绝不会是单纯的黑『色』，还有，据我所知，虚空族人在某种状态下使用天地元素，身后会初现以元素铸成的羽翼的虚影——虽然听起来像是民间口口相传的故事而已，但公治洺给我的信息，应当不会出错。”
墨疏尘的思维也不断跟着冥帝行进。
羽翼他确实是没有印象，但瞳『色』……
墨疏尘无意识的捏住一小块衣料，然后随着思绪的深入越捏越紧，将衣服攥出了一小片褶皱。
他实在是没有特意关注瞳『色』这一块。
“我翻阅过很多相关古籍，其中有那么三言两语，提到过元素之主与虚空族的关系。”墨疏尘说道“父皇应当也见过光暗木了。”
“对，我是见过了。”冥帝意外的看了墨疏尘一眼，心想他竟然连这个都能找到“我本想亲自『逼』他们一展实力，却又实在担心冒犯，尘儿，你觉得他们三个……真的是元素之主吗？”
“儿臣不敢断言。”墨疏尘条理清晰道“若说他们并非元素之主，那他们的存在实为不合理，但若他们就是元素之主……儿臣斗胆猜测，他们的记忆和实力定然出了问题。”
冥帝点点头，觉得自家大儿子说的非常在理，又补充道“还有少轻夜，若说她是虚空族，那未免她的实力与晋升速度也太……”
“这倒未必。”墨疏尘突然抬眸看向冥帝“上次应当是我没有将所有情况告诉父皇，少轻夜她修炼不过短短一年多时间，现如今已是二阶宗师，此等天赋，确实是不容置疑的。”
“而且。”墨疏尘补充道“少轻夜晋级，是光暗两系连同斗气一起晋级，这种情况，恐怕千百年来屈指可数。”
冥帝瞪眼“竟有这种事？”
墨疏尘颔首，算是默认。
父子两坐在榻上不再言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各自消化。
半晌之后，冥帝『舔』了『舔』唇，又抿了一下，转头提议道“尘儿，你说现在让公治洺见少轻夜一面，行得通吗？”
“光明神公治洺？”墨疏尘眉心微蹙
“是他。”冥帝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我与公治洺交好并非一日两日，这次寻虚空族人和元素之主一事，也是他托付给我的，既然我们不能确定，不如让他亲自出面看一看。”
“……“
墨疏尘沉默，心中的天平也在不断衡量着利弊“父皇，光明神，虚空神，连同神云大陆诸君都在密切关注虚空族的事情，儿臣想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冥帝的表情看起来顿时多了几分惊讶，像是没想到墨疏尘会这么问他，转念又觉得这两人还挺好玩的“我今日跟少轻夜闲谈的时候，说可以让她先问我一个问题，你知道她问了什么吗？”
墨疏尘不解“什么？”
若是普通的问题，父皇必不值得单独拿出来一提。
冥帝故作神秘的笑着摇头“回头你自己去问她。”
墨疏尘偏开头，无奈的勾了一下嘴角。
“父皇也不确定。”冥帝渐渐收了笑容，突然开口。
“但是对他好能怎样？不好又能怎样？”冥帝看向墨疏尘的双眼
“即便是对他不利，他能躲得过去吗？他的身份能瞒天过海一辈子吗？你就不护着他了吗？即便是对她有利又怎么样，日后就不用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了？还是可以纸醉金『迷』，空想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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