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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李特满脸酒气从王敦中军大帐中出来,但是出来之后,李特脸上迷糊的眼神一扫而干,取而代之的,是精明,是愤怒!
这个浔阳侯,果然是没有把他羌人的命放在眼里的。
广汉郡,有赵廞重兵把守,要想攻克,绝非易事。
可惜,自己已经是投效了王敦了,既然是投效了,这些损失,便是日后风光的代价了。
最起码有一点是好的,这五万人的兵器甲胄,还有粮食,他都不需要担忧了。
李特很快去通知自家人了。
而战争的脚步,是直接踏在梁州三郡上了。
一时间,战火点燃。
与汉中郡梓潼郡这些边缘郡县不同,因为汉中郡巴郡以及涪陵郡相对而言离益州要近一些,因此赵廞掌握的程度便越深。
要想出现昨日还未到城中,里面的人就出门纳降的事情,现在是不会出现了。
当然。
虽然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只怕这广汉郡的守军见到王师已至,这斗志,定然是没有多少的。
这刚开始打,赵廞军队的士气就要比王敦这边要差好几个档次。
从一开始,这战争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广汉郡郡城,德阳,五城三地同时被羌人进攻,而在涪陵郡,巴郡,同样如此。
三线作战,罗尚王师的战斗力似乎亦是不减。
而在益州南部,原本镇守江阳郡,键为郡的李芯与常俊,直接是开门纳降,耿滕不费吹灰之力,当即拿下了江阳郡与键为郡。
与此同时,南面的荆州兵,已经是出现在武阳江原一带了。
兵锋,直指蜀郡成都的赵廞。
原本赵廞设想中的太平国,一瞬间便做了过眼云烟。
.....
成都,原蜀汉皇宫中。
赵廞坐在主位上,但他身下,却是一大臣都没有。
也不是这些人都跑了,而是他没有召见人过来。
既然是没有召见人过来,一般人也进不了这赵廞的后花园。
“朱竺。”
“属下在。”
“去将成都牢房中的监犯,尽数杀死。”
朱竺挑了挑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属下遵命。”
现在的赵廞,已经是有些歇斯底里了。
杀监牢中的监犯,恐怕他也只是报复一下,发泄一些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朱竺再次折返回来。
“朱竺,你再去将后院的那些美姬,侍女,全杀了。”
若前面杀监犯,那还好说,现在连美姬侍女都要杀?
朱竺愣了一下,小心问道:“牧尊,当真要全杀?”
“全杀了!”
赵廞的话语斩钉截铁,他的眼睛,此刻也已经是通红起来了。
这些美姬,都是从益州梁州搜罗过来的绝色女子,要说他不心疼,他不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局面下,便是他再心疼,他再爱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与其便宜了耿滕老儿与罗尚老儿,不如让她们去见泰山府君!
反正,他也是带不走的了。
没错。
赵廞现在已经是在想自己的后路了。
原本自己想要稳住的李特,现在与罗尚混在一起,他想要结交的河间王,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南面要守住的键为郡,江阳郡,一日不到,全破了。
只要广汉郡一丢,那蜀郡当真就是一个赤裸裸的美人了,任由这些人蹂躏。
而他赵廞的项上人头,恐怕就是某些人眼中的首功。
赵廞还不想死!
不想死得这么快。
他可以逃!
这天下这么大,还是有容得下他的地方的。
他可以南逃宁州,广州,交州,甚至可以渡海,到朱崖州去。
在这些地方,他再隐姓埋名起来,未必不能做一做土皇帝。
他可以多带些人走,多带一些财物走。
妻妾,全带走,亲信,全带走。
成都守不了,那就不守了!
朱竺隐约清楚了赵廞的意图,连忙应允。
“诺。”
又一个时辰过去,朱竺再次出现在赵廞面前。
“牧尊,现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赵廞轻轻摇头,又重重点头。
“朱竺,带上你的妻小,今夜,我们便南下宁州,交州,找一处朝廷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安稳下来,再图大事。”
“只是...”
朱竺脸上有着疑惑不解之色。
“如今益州之中,还有数万人马已牧尊马首是从,牧尊何至于抛下他们?”
赵廞重重摇头,再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我岂会是抛弃自己的基业?”
赵廞原本造反,就是要自己活下来,现在造反失败了,他自然也是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家的小命的。
“可是到了宁州,岂能安宁?”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我多带些钱财过去,一切好说。”
“那牧尊要带多少弟兄走。”
赵廞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对于他来说,他自然是想带越多人越好的,但是现在带的人若是多了,恐怕目标就有点太大了,这也是他为何要将那些美姬全杀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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