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就都快干活了!傅知青和熹光再等三天就结婚了,这婚房得赶紧盖出来,还要通风散气呢。”
“对对对,大家都抓紧干活,都卖足力气,可要对得起上午那顿肉菜啊。”
宁熹光昨天晚上就和石兰兰打过招呼了,石兰兰吃了早饭就跑过来帮忙。
两人先蒸馒头。
蒸馒头用的面不是白面,而是黑面掺着红薯面等杂面。
宁熹光一心想着低调,不能让大家伙把傅知青当冤大头,觉得他手里有几个钱,就糊弄他,可纯粹的杂面馒头她自个儿都吃不下,只能搀兑些黑面蒸馒头吃。
就这,石兰兰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一个劲和宁熹光嘀咕,“这傅知青是个手宽的,就是家里有钱,也不能可这劲儿花啊。黑面可是细面,多少城里人都吃不上呢。用黑面蒸馒头,那多浪费啊。要我说,直接用杂面蒸些馒头就好了,那好歹是干的,咱们村可没几家能吃的起干饭,更别说大馒头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肉呢。”
宁熹光呵呵傻笑,“这不是想着让大家鼓足了劲儿,赶紧干活么。”
“那倒也是。”石兰兰说,“你没看咱们村的大老爷们,几乎来了一半。你看一个个干活卖力气的,我估摸着不到不到上午,你这茅草屋就搭起来了。”
还真别说,事情真就是这么个事情,因为有大馒头和肉菜在前边吊着,这些大老爷们确实卖足了力气干活。
都是农村人,大家伙个顶个的实在,总想着吃人家一顿好饭,就得用等价的劳动力去换,总不能让主家吃亏。
宁熹光和石兰兰手脚麻利,两人蒸了三大锅黑面馒头,都晾在簸箩框里,堆得山一样高。
而后宁熹光开始做肉菜。
整个狍子有一百多斤重,宁熹光割了三十斤下来,看得石兰兰眼皮子直抽,只恨不能从宁熹光手里夺过刀,从那三十斤肉上面割下两斤肉下锅。
她瞪一眼宁熹光,“你就是不会过日子。这是看你对象有本事能挣来这些东西了,你就开始可劲霍霍。咱们才吃过野猪菜几天啊,肚子里油水大着呢,你弄这么多肉,吃了多浪费啊。”
越想越觉得浪费,石兰兰就直接伸手,强硬的从宁熹光手中夺过刀,将那三十斤肉对半劈开,拿起其中一半丢给宁熹光。
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十五斤肉不少了,炖出的菜绝对够香,不信你试试。”
宁熹光:小伙伴这么为她着想,她还能说什么?
宁熹光将肉斩成小块,焯水下锅,等肉变色后捞出来备用。
之后将猪油倒进热锅里,因为她倒入的猪油足有一碗,看得石兰兰心都哆嗦,可油都已经倒进去了,且宁熹光手快的还放进了糖,那还能怎么办,能把油再盛出来么?
这之后,石兰兰恼的不行的将宁熹光好一顿说。
什么倒那么多油,这是要吃油过日子么?什么炒肉就炒肉,倒什么白糖进去?那糖雪白雪白的,看一眼就知道肯定贵的离谱,用这糖下锅炒肉,那多糟践好东西啊!!!
宁熹光嘴上说着“手抖手抖”“忘了忘了”“下次再不会了”,可行动上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让石兰兰气的更狠了,牙齿都磨得咯吱咯吱响。
不过,石兰兰理智还在,说话的时候尽可能压低了声音,没让外边忙着干活的人听到。
随着时间流逝,厨房中传出一股诱人的肉香味儿。
外边那些忙着干活的人,闻着味儿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那啥,熹光的手艺真不错,傅知青有福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大家伙别说话了,抓紧时间干活,就剩下屋顶了,把茅草续好,就能开饭了,都手脚麻利点啊。”
这话落音,大家伙都哈哈大笑的应承“行,这就干。”
宁熹光在厨房也听见这话了,知道茅草屋快搭好了,就催促石兰兰,“你去外边看看月光把蘑菇洗好没,我等着下锅用。”
石兰兰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她就拎着一篮子洗干净的蘑菇进来,后边跟着甩着手上水珠的月光。
宁熹光把蘑菇下锅,此时去买豆腐的明光也回来了。他买了足有五斤豆腐,宁熹光也全部放锅里去了,这让石兰兰更心疼了。
宁熹光就说,“别光顾着瞎心疼,不放豆腐这菜太稀了,不好吃。”
“那你多放些粉条、野菜进去不就好了。”
柳树屯地靠北方,这边的人尤爱吃炖菜。各种肉炖一锅,然后往里边加入蘑菇、豆腐、粉条、粉皮、冬瓜、鸡蛋角,或是蒜苗,海带,白菜等物,虽然东西杂,可做的好吃了,那炖菜确实美味的不要不要的。
可现在食物有限,没有海带白菜,更没有冬瓜鸡蛋角,只能凑合了蘑菇豆腐入锅,等会再加点粉条和野菜进去,也算是美味的一锅炖菜了。
宁熹光还是有些完美主义的,既然做,那肯定就做好吃了,东西她也舍得放,因为懂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上午盖好茅草屋,下午隔壁的青砖瓦房就要下手盖了,让大家伙都吃饱了,下午好继续卖力气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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