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再努力回想，嗯……一片空白。
绿灯，车子行进。
“谢谢你。”陈柚的声音不大，却是不容忽视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感谢，殷澈受宠若惊，双手抱臂，缩着身子窝在角落，一副胆怯的模样：“为什么突然谢我？”
车子继续往前走，两侧的风景在不断倒退。车窗开了条小缝，微凉的风透进来，也拂不去话语里的暖意。
陈柚漫不经心地答：“谢谢你选择我。”
……
抵达殷家后，目送殷澈下了车，陈柚没有动弹，可等殷澈走了两步，他又摇下车窗，同她喊道：“开车库。”
“开什么车库？”闻声回过身来看着陈柚，殷澈十分莫名。
胳膊搭在车窗上，陈柚故作出坏坏的表情，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我要停车。”
“为什么你要把你的车停在我家里？”陈柚的意思，殷澈明白，可出于逗一逗他的心思，她还是故意问道。
嘴角噙着半两笑意，陈柚轻挑眉：“因为太晚了，天黑了，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上下打量了一遍，殷澈弯起眉眼：“嗯~”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并不打算照做。
“你想想……”陈柚在身后再次努力，“你的车还在元恩大厦，如果你不让我留下来，你明天怎么去取车？”
殷澈顿住脚步，遂往右走了两步，按下了车库的按钮。没有车，她可以打车，这根本不是什么切中要害的价值点，却打动了殷澈。
车内，心愿达成的陈柚很是满意，放下手刹，轻点油门，车子缓缓驶入车库。
再次回来，虽然只是隔了几天，陈柚却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站在门厅里，环顾四周，瞧什么都熟悉。
哪怕夜已深，在车子的动静出现后，张婶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总担心殷澈没有好好地吃饭，担心殷澈回家见不到人会害怕。
“饿了吗？”刚问完，张婶就看到殷澈身边的陈柚，晃了一下神，不自禁漫上笑容，“小陈回来啦？”
回来。
对于这个家里的任何人来说，陈柚再踏入这个家，都是回来。
殷澈垂眼：“他回来住一晚。”顿了顿，她又缓声同张婶道：“我晚上吃过了，不用担心我。你回去睡吧。”说完，见张婶的视线无法从陈柚身上挪开，殷澈补充道：“他也吃过了，别管他，回去睡吧。”
“你们……”张婶开口，是激动与安心，只也意识到有些事不宜挑明，朦朦胧胧的有利于发展，便没说下去，“那我回去睡了，回去了。”
张婶走两步，还要回头瞧一瞧陈柚。同老人家对上目光后，陈柚赶紧同她比划了个叫她安心的手势。
而张婶则是迟钝地挥舞着胳膊，哑着嗓子同他道：“加油。”
已经走上二楼，殷澈回身来看，见陈柚还在楼下，低下头来问道：“你在那做什么？晚上要睡客厅吗？”
“来了！”
没等陈柚一起，殷澈兀自进了房间。
哼。
望着殷澈那绝情的背影，陈柚在心中哼了一声，但满心满眼更多的还是掩盖不住的激动与欣喜。他走进了自己从前的房间，依然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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