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天迷迷糊糊的摸到了手表,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才6点2分43秒,想着还可以再睡半分钟回笼觉。
再睁眼时,6点已过7分。
仿佛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穿过大脑皮层,何小天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他急忙套上衣服,拼了命的往教室跑。
路过超市还不忘进去买了个面包。
语文课。
“背的不熟,坐下吧。”夏如花道。
封泽坐了下来。
“明天再找我背。”夏如花道:“李兰是一点都没背过啊。这样吧,你找个和你关系好的同学替你背,背过了两个人都坐下,背不过明天一起去找我背。”
李兰立刻低头小声问同桌吴珍珍:“你背过了没?”
吴珍珍头都不敢抬,生怕被语文老师看到,连忙摆手:“别找我别找我。”
夏如花道:“很明显,人在患难的时候是没有朋友的,共富贵容易,共患难可就难了。”
李兰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朋友们,结果只见到朋友们纷纷低着头,连个肯目光交流的都没有。正着急时,谭雁站了起来。
谭雁和谭小花、王娜,并称为班里的三大男高音,和封泽都是数学课代表。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
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好,不错。”夏如花道:“接着昨天的地方,我们继续讲。侣鱼虾而友麋鹿,意思就是以鱼虾为伴,和麋鹿为友。比如在古代,有个人叫林逋,他非常喜欢梅花和鹤,终生未娶,人称他是梅妻鹤子。有一句千古名句就是她写的,叫‘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你们听没听过?”
学生们道:“没有。”
夏如花道:“高三了连这句都没听过,真的是白活了,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丢人。”
谭小花道:“课本上没出现过,不然我肯定知道。”
夏如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就是说大家不要夜郎自大,也不要妄自菲薄。”
谭小花问道:“那应该怎么样呢?”
夏如花道:“我曾经教过一个学生,他家里很穷,冬天连袜子也买不起,只能穿那种夏天才穿的黄胶底布鞋,穿了好多年都已经踩烂了,脚后跟和脚趾头都是露出来的,和没穿一样。你想想,大冬天零下二十度,十多里地,踩在雪里一步一步走来学校,脚都烂的发黑了,每晚还要学到凌晨一两点再走回家。”
谭小花道:“那他考上哪里了?”
夏如花道:“还用说吗,当然是北大了。现在人家是青岛好几家大公司的老板,好多知名建筑物都是他盖的。所以说,对于我们农村人而言,高考是你翻身的唯一一次机会。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从古至今一直没有改变过,以后也不会改变的,相比于连学都上不起的人来说,你们已经幸福太多了。对于我们穷人来说,能选择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更别奢求公平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抓住高考这次机会。赢了,吃香的喝辣的;输了吃馒头啃辣根。”
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云,一整日都无光透过。好在这样的年代,阳光早已经不是特别的重要。
朱德福打开了教室的节能灯,将灰暗送回到黑暗。
“说几个事,值日生听好了。走廊大厅先扫后拖,早饭后一次,午休完来了再一次。教室的讲桌和门后面要记得打扫,卫生工具没法用了的就扔掉,把拖把扔到柜子后面,不能让检查的人看见。从明天开始人家就要来检查,走廊的栏杆你拿拖把走一个来回就行,但每天都要拖。周二下午大扫除主要由室内同学做,内容主要是擦。窗台只擦前面的,墙壁主要是外面和楼梯两侧,李颖要提前先安排好分几个组。昨天政教处给我打电话,花园的值日生,昨天是严松和谁?”
“黄子敬!”项宇一脸坏笑的替黄子敬自首。
朱德福道:“你们两个,从自己宿舍窗台往下一眼就能看清楚那两个花园哪里有垃圾。根本就不麻烦,这才几天,扣了多少量化分了?早饭后去一次,午饭后去一次,其余时间都用不着去,那么点东西都打扫不干净?值日生一定要注意。
中午我去宿舍检查,有的同学床底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是吧?还有的连被子也不叠了。明天我就去检查,不合格就直接没收。这是卫生方面。
再一个是学习。第一个课间始终要求是五分钟,而很多同学根本就没这个意识。今天课间我来了几次,很多同学都是五分钟之后了才来教室。还有很多同学课间在教室出怪声,你闲的?去厕所走个路还一步三晃的走,你不会快点?
还有接水,只有早饭后、午休后、和晚饭后才允许去接水,这个是咱级部统一要求的。现在天也不热了,你喝那么多水干嘛?一次一次的去厕所,多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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