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床下或桌上,常常都放着一小锅或一小盆活泥鳅、活鲤鱼,准备进补,末学每去查房就听见鱼儿挣扎跳动的声音,有一次去看一位二十七岁患『乳』癌的小姐,她是位基督徒,这年龄患了『乳』癌,您可以想像她内心的痛苦,在检查台上她的双手总是僵冷的。那天一进病房,就听见床下一些跃动,末学心中一阵触动,就告诉患者说:“我听见您床下有人向我们求救!”她瞪大了眼睛,末学问她:“当您知道得了这病时,一定很希望有人救您对不对?”她点点头,末学告诉她:“床下的小泥鳅,想到它快入热锅,心中的感觉就和您这时心情一样,您愿意作它们的耶稣?它们在向您祈祷,您看!”我们一起看着鱼,她的眼眶红了,末学说:‘您发心救他们,当您有困难时,自自然然会有人来救您的!’她欢喜地答应放生了,台中商专的学长慈悲地来为她放生,鱼儿新生的欢喜,似乎也鼓起她颓丧的生机。
末学有时向病人说:“您这锅活鱼卖给我好吗?”病人常答:“医师您要吃,送您吃好了。”末学说:“我吃素、不吃鱼,我希望买您这锅鱼去放生,以此放生功德祈佛保佑您能像这鱼得获释放一样,重获健康,早日回家团聚,不再受病苦。”濒临生死交关,已饱受苦楚的病人通常一下就能领会“我和鱼儿一样,鱼儿和我一样”,而将心比心发起悲悯。一念之慈,和风甘『露』,患者去放鱼重生的感触与心意,远比吃鱼更能滋润他们的生命,鼓舞他们的生机!
有一个年轻人,半夜出去,可能看了不良少年一眼,就被捅了一刀,躺在路上,后来被抬到医院里头来,他的肠子跑出来,肝受伤,胆也破了,记得那天半夜我们替他开刀,在开刀前因为他没有半个家属能够赶到,院方只好先给他照相,免得这个刀开下去有个三长两短,将来不知如何承担,(在我们这个社会,救人也不太容易就是了)。他才刚刚订婚还没结婚,您可以想像他未婚妻后来赶到惊慌的样子。我们肚子里头并没有装一些很美观的东西,佛告诉我们‘不净观’,我们可以常常的观想一下。如果相亲的时候拿一张肠子『露』出来血淋淋的照片出去,能够答应的人,恐怕很稀有吧!
有病人作骨科治疗,由腿上面『插』一枝金属棒进骨,再穿出对边皮肉来,下面也『插』一枝,穿过皮入骨肉,再穿出来,你可以想像到病人当时脸部的表情和哀叫声。惨厉的哀叫声,可以令闻者都心酸凄恻。啊!如果是我们会有什么微笑安详的表情吗?大家自己揣度一下。您看过夜市场卖烧鸟的吗?就像这样子一只一只串起来。所有会发生在其他众生的痛苦,也都可以发生在我们身上,当这个事情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痛苦,一点都不好玩,但是有时候,我们很轻易的把它加在其他众生的身上。
悯念众生苦,也为了长远的幸福,请大家不要再这样做,以免“戏笑杀他命,悲哭入地狱”。
在一遍“阿弥陀佛”过后,我们组的时间也到了,因为后面又来了一组,我们就必须离开。
在离开后,发现小胡与小戴走在最后,还跑到庙里的大殿里,估计是去拜佛或者烧香去了,我们用不着等他们。万师兄说:“他们年轻走得快,我们先走吧。”
带组的时间长了,也就不需要严密组织了,大家自然抱团,前后照顾着下山。我跟万师兄在行进途中,难得地走在了一起。
“前面你问我三苦,我听说,还有五苦、八苦的说法,有区别吗?”
万师兄是理论专家,不如趁此机会,跟他探讨一下基本理论。万师兄回答到:“所谓五苦八苦的,都属于三苦中苦苦的范畴。仅这苦苦,就有这些分法,所以,苦圣谛是佛法的重要基础,衍生出大量的理论系统来了。”
说到这里时,我们身边的许多人,也都要求万师兄说得细一些,毕竟,这些人中,虽然许多已经皈依,成了居士,有的人也有长久的念佛打坐的实践,但理论上的思路,还不一定有万师兄清晰。
讲课不仅是万师兄擅长的,也是他喜欢的。“苦苦是我们感受最直接的,所以细分的类型就比较多。所谓五苦,其实是把八苦中的前四苦合为一苦,其实与八苦的内容是一样的。”
他声音起说越大,听的人也越来越有兴趣,队伍行进的速度也自然慢了下来。我们并不着急,毕竟下山时,大家体力还好,时间也够。
“生、老、病、死,这是四苦,大家都清楚。后面还加了四苦,合起来就是八苦。如果把前四苦合为一个苦,就是所谓的五苦。后面加的四苦,大家理解起来,估计稍微困难一些。”
“首先说两个,一个叫怨恨会苦,一个叫爱别离苦,像中国一句古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你越恨谁,就越躲不开谁,这是怨恨会苦。在西方,也叫墨菲定律。虽然是个心理感受,但确实有真实的成分,大家都有体验,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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