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说话时,嬴湛一直都静静听着。
果然,太后还是提起此事了。
嬴湛面上带着笑意,转头看向太后,“母后宠她,朕自是理解的。不过,朕只问一句,此事到底是母后的意思,还是她倾嫔的意思?”
太后摸不准皇帝为何纠结此事。
他到底希望是颜丫头的意思?
还是希望是她的意思?
可颜丫头确实没同她提起此事,更没表明心中是何意。
为了避免皇帝认为颜丫头在她跟前上眼药,太后决定还是实事求是的好。
她道:“当然是哀家的意思,自打江才人没了后,西兹国的联姻公主便只有倾嫔一人了,不止是哀家疼惜她,她的父兄更是如此,这一点,哀家望皇帝能够明白。”
嬴湛听出太后话里的深意。
太后无非就是在告诉他,如今倾嫔是西兹国与北临国之间的唯一纽带。
“朕自是明白其中要害的。”嬴湛语气淡淡的,“不过,朕觉得此事光是您的意思是不成的,毕竟将来要生养的人是倾嫔。”
太后微微皱眉,肯定地道:“倾嫔她定是与哀家一个意思的!毕竟这后宫之人,有哪个不想母凭子贵的?”
她认为皇帝不同意此事,便故意拿话敷衍她。
满后宫里,谁不想母凭子贵?
谁不想生个皇嗣,避免殉葬?
嬴湛却笑了,笑中带点冷然。
“朕也想问问您,这后宫之人,又有谁不想住那夕颜殿?”
对此,太后自是知道的。
皇帝刚登基那会,后妃们挤破了脑袋想住进那夕颜殿。
只为了离龙轩殿的皇帝近一些,能够与帝王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她也不知皇帝与颜丫头之间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皇帝作何突然提起夕颜殿。
“这......”太后开了个头,又不好不懂装懂。
“您那个侄女啊,朕将那夕颜殿给她,她都不住。”嬴湛嘴角带着冷笑,“所以啊,朕劝您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说到这,他掀起龙腾下摆起身,“好了,朕还有事,得先回龙轩殿了。”
说完,他就带着李忠一行人离开了承福殿。
太后看着皇帝的背影,却笑了。
她现在总算是瞧明白了,皇帝只所以纠结撤避子汤是谁的意思,就是想看颜丫头是几个意思。
估计是颜丫头不仅没有要生皇嗣的意思,还不想住进那夕颜殿,把皇帝给气着了。
众妃那么稀罕夕颜殿,他独独给了颜丫头,颜丫头却没领情,是有够恼火的吧?
不过,哪怕太后知道皇帝在意的是倾颜的意思,她也不会善做主张,代表颜丫头发言的。
年轻人的事情,还得靠她们自个解决。
反正她已经朝皇帝开了口,也已经仁至义尽。
其余的,就看她们自个了。
思及此,太后没良心的笑了。
皇帝啊皇帝,可算是有个女人能治治你这闷葫芦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概是因为后宫接连出事,宫中居然传出闹鬼的消息。
先是安才人小产。
接着是徐才人自尽。
没多久安才人又疯了。
加上马上又快到鬼节了。
是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各宫不少宫女太监都说有见到女鬼和婴儿哭声。
说是那徐才人与安才人小产的皇嗣化作厉鬼来报仇了!
中元节前一日晨省,妃嫔们齐聚温华殿。
温贵妃俯视了下首一圈,多半妃嫔都因为宫中闹鬼而有了黑眼圈。
她扫了众人一眼,朝众妃嫔抛出了一个问题。
温贵妃:“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近日宫中传出闹鬼,本宫准备中元节夜里在宫中祭祀祈福,你们当中,谁胆子大的,便与本宫一起祭祀祈福吧。”
此话一出,妃嫔们面面相觑,没一个敢站出来的。
近日宫中闹鬼,她们本就睡不好了。
还要她们在鬼节夜里祭祀祈福,岂不是人都会吓傻?
一时间,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倾颜见场子有点冷,便打了圆场:“其实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像祭祀祈福这种善事,应当不要紧的。”
其实倾颜也就是这么一说,主要目的是为了缓解尴尬,让场子热起来。
谁知丽嫔却对倾颜说:“妹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你说得这般轻松,那你怎么不与温贵妃在中元节祭祀祈福?”
倾颜:“......”
听说中元之日,地宫打开地狱之门,众鬼都要离开冥界,接受考校。
有主的鬼回家去,没主的就游荡人间,徘徊在各处找东西吃。
所以这一日也称为鬼节。
于是,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的活动,点荷灯为亡魂照回家之路。
道观举行盛大法会祈福吉祥道场,道士建醮祈祷,内容是为亡魂的灵魂超度。
所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种日子她当然要乖乖躲在家里,干嘛要出去晃悠,万一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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