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说这话的,是柳贵人,她朝太后笑道:“也难怪太后会喜欢江南了。”
众妃嫔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柳贵人,不由得撇了撇嘴。
大概是嫉妒柳贵人的美貌,反正她们总觉得柳贵人做作。
不似那诗贵嫔,哪怕是之乎者也,也给人一种自然感,而不是矫揉造作之感。
太后将视线落在柳贵人身上。
她还是头一回见柳贵人,上下打量了柳贵人一眼,不由得挑眉问:“这位是......?”
柳贵人起身道:“回太后的话,嫔妾是新进宫的柳贵人,且出身于江南水乡,所以在听见太后提起江南时,不由得多嘴了一句,还请太后见谅。”
闻言,太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不妨事的。”太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也难怪诗中常说江南不仅风景美如画,江南的女子也美丽无比,女子卖酒时撩袖盛酒,露出的皓腕白如霜雪,并且,江南的男子也多是才子。”
“如今一看,此言不虚,柳贵人是不可多得的江南美人,也是江南才女。”
“谢太后谬赞,嫔妾容貌才情皆不过尔尔。”柳贵人笑回。
看得一众妃嫔在心里直翻白眼。
只要一想到柳贵人在皇上面前也是这幅做作样,她们心里就有一团妒火!
偏偏皇上似乎还挺迷柳贵人的!!!
呵,至于太后么,后宫有倾嫔在,柳贵人居然还想讨好太后,只怕没戏。
只不过太后能坐到这个位置,素来懂得圆滑处事罢了。
紧接着,太后赏赐了柳贵人一些首饰。
不仅如此,她还赏赐了别的新人妃嫔首饰,作为第一次的见面礼。
赏赐完见面礼,太后一改和善,面色微微一沉,“如今后宫皇嗣少,你们要好生服侍皇帝,为皇家延绵皇嗣,开枝散叶。”
“但有一点,你们争宠归争宠,切莫起了歹心,否则届时哀家回宫,第一个容不得心思歹毒之人!”
“臣妾、嫔妾谨记太后教导。”众妃嫔应道。
本来吧,太后就是照例嘱咐众人,让众妃嫔在后宫安分守己。
结果呢,这些人重点没怎么听进去,而是想到一旦怀了皇嗣,那便有了晋升的机会。
如今嫔位、贵嫔之位都空着许多的位置。
尤其是那妃位,还空着两个位置。
至于那皇贵妃的位置,目前对她们来说尚且太早。
即便是有机会,那也只是两位贵妃该争的位置。
于是,妃嫔们眼里出现了野心。
倾颜在看到妃嫔们眼里的野心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这年头,这后宫,真是上位者一句话,底下人为了权利拼死争宠。
然而宠难争,屎难吃啊!
约摸一炷香后,太后寻了个由头遣走妃嫔们,只留下倾颜叙旧说话。
此刻,偌大的殿内,只倾颜与太后,还有丁嬷嬷。
上首,太后朝倾颜招招手,“颜丫头,来,过来。”
倾颜起身,朝上首走去。
待她走到太后跟前时,丁嬷嬷搬了个椅子让她坐下。
倾颜坐下后,太后一把拉过她的手,“颜丫头,上回哀家同皇帝提起避子汤一事,他倒是没说不成,但也没说成,只说你不愿去夕颜殿住,还说什么要看你的意思。”
“所以哀家想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太后愁眉苦脸地问。
倾颜张了张嘴,正准备回应,结果太后就着急地道:“我跟你说啊,这后宫中的女人,还是得有皇嗣,而且得是皇子,地位才能牢靠啊,不然地位不稳,届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年纪轻轻就得殉葬。”
“你说你要是抚养旁的妃嫔的孩子,可那些皇嗣都已经有人抚养了,只有那诗贵嫔肚里才怀着一个,但人家是贵嫔,可以自个抚养,轮不到你的。”
“再说说那些新人妃嫔,她们要是怀上了,能不能生下都是个问题,即便生下了,生母不在了倒还好,若是人家生母在,你接到身边养着,保不齐要养个白眼狼。”
“再说了,那别人生的孩子,跟你自个生的能一样吗?”
倾颜可算是明白了。
合着太后以为她不想生孩子,还想抚养其他妃嫔的孩子。
“姑母,在我自个能生的情况下,我没想过要抚养别人的孩子。”倾颜索性与太后说了。
“啊?”太后挑眉,“那皇上将那夕颜殿给你,你怎的不住?”
倾颜倒是不知道皇帝与太后因为此事聊过。
如今听太后的意思,貌似皇帝是因为她不住夕颜殿记她小黑本了?
难到他当时没撤避子汤,是因为此事?
可他没提起让她住夕颜殿前,他不是也一直赐她避子汤么?
如果说因为原主作恶多端,但他知道她换了芯子,不是原主了呀。
倾颜牵了牵唇,回太后,“住不住夕颜殿,与得不得宠没甚关系,而是我住倾梨殿住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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