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话!妹妹想要为这不知死活的丫头辩驳,姐姐并非不知道,也并非不理解,只是…这刁奴欺主,方才自这丫鬟怀中掉落的玉坠儿,又怎么解释?!”许昭仪咄咄相逼,众口铄词,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信这个女人,还能巧言辩驳!
“若不是我春儿所为,方才又从我侍女春儿的怀中掉落,那自有人…栽赃嫁祸!”
“胡说八道!瑾妹妹,你此话何意,你的意思是,是我指使丫头,将玉坠儿放在春儿的身上,好笑,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会这么无聊?皇上,瑾美人信口雌黄,无赖臣妾,臣妾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许昭仪一咬牙,索性也拧了自己一把,眼角的两行清泪便不自觉的淌下,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膝盖一软,更是双膝跪下了,与宋瑾儿并排而跪,定要分个上下!
没错!皇上昨日根本连碰都不屑碰这个女人,而今,哼!如何说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女人,自然比这个身份低贱又不受宠的狐媚子要好得多!
霍昭眸色微沉,向着身边的德全使了个眼色,德全会意,便上前两步,道了声:“二位主子,都先起来吧!皇上心中自由论断,这般跪着,怪不雅观的!”
“那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许昭仪贼心不死的哀求道。
“德全,将许昭仪口中所说的那枚玉坠儿,呈上来!”
那玉坠儿已然被许昭仪的贴身丫鬟给收起来了,听闻霍昭要看,自然也不敢私藏,只好乖乖的对着许昭仪的眼色,将玉坠儿给呈上去——
“皇上!玉坠儿!”德全恭谨的呈上……
霍昭龙眸微眯,眸光有些微沉的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并不粗糙,甚至于还有些膏脂的润滑之感,而膏脂这种东西,妃嫔用了,不免有些低端,是而一般的妃嫔,皆是将宫中内务府所赐的膏脂差遣分给身边的大丫头,如今又是快入秋的天儿,宫中人用膏脂,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以瑾美人的位份,内务府应该也会准备一份膏脂,送去云梦台北殿,若是霍昭昨儿个夜里未去过云梦台北殿,或许这膏脂还不能成为他评判的标准,但不巧的是,昨儿个夜里,他去过云梦台,甚至于还在云梦台洗过浴,北殿的东西甚为简单,布置的甚至于有些简朴与成就,就连最基本的香粉以及沐浴用的香叶都不曾有,便不难想象,即便是云梦台每月有月供,她该有的份儿,估摸着都送不到她手中,更可况,昨儿个夜里,这姑娘甚至连打水都是自己去的。
很显然,不管是春儿曾经拿过,还是揣在怀中,依照春儿的身份……
霍昭不自觉的斜眸眯上春儿还算端正的放在怀间的手,甚至还有些粗糙与龟裂,更让霍昭瞧着不自在的,是宋瑾儿交握的双手间,倒是白净的,白净之中,又多了几分与之年龄极其符的纹路,显然,这主仆二人,是常年不曾用过膏脂的,若是真的如许昭仪所说,这玉坠儿该不带半点儿膏脂的润滑之感,唯一有的可能性,那便是在这玉坠儿到春儿怀里之前,那人的手上,一定涂了膏脂!
“都起来吧!”霍昭的声线有些冷冽与凝重,他虽并未在看许昭仪,但偏生让许昭仪觉得有些冷冽的很!
“瑾美人,你也起来吧!”
“臣妾谢皇上!”宋瑾儿不敢多话,圣颜自有论断,若是今日活该她宋瑾儿倒霉,那她便只有认命的份!
“皇上!这玉坠儿是臣妾在出嫁的时候,母亲所赠予的陪嫁之物,臣妾多年来,一直视为珍宝,奈何…若非是这丫头盗取了臣妾的心爱之物,依臣妾的心善之心,原本是不愿多加严惩的!望皇上体谅!”许昭仪一个妖娆乖顺的福身。
“爱妃的仁慈之心,朕自当知道,只是…既然是爱妃的心爱之物,爱妃自当好生保管,也必定是保存在极为隐蔽珍藏的地方!如何会让有心之人盗了去?!云梦台以爱妃为首,若是爱妃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看不住,那云梦台尚且是个小地方,若是他日,朕有心让爱妃入主四妃之位,朕唯恐…爱妃理所不能及啊!”霍昭若有若无道,并未打量许昭仪的面色,心下却似乎在思衬着什么!
“皇上…臣妾…”该死!自己这般无能的样子如何能被皇上看了去,也对,云梦台就是她的天下,若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个身无二两肉的丫鬟,便能随随便便的盗取了她的心爱之物,那她的能力,委实不能让霍昭放心胜任。
不过,霍昭竟然真的有让她入主四妃之位的想法,让她心中如何能不痛快?!
“皇上说的是,日后臣妾定会好生管教手下的人,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请皇上放心!”
闻言,宋瑾儿的心下更为不屑,想这许昭仪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心下又不免对霍昭的不辨忠奸有些气恼!果然,这些耀武扬威坐在高位上的,从来便没有严查与诬赖的区别!
霍昭似乎颇为欣赏宋瑾儿面上的表情,那丫头一股硬生生将怨气憋在心中的感觉,真是颇为赏心悦目!有苦难言!估摸着现在心下正将他骂做千古昏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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