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皇后娘娘是生怕我爹娘受不得苦,最终将洛氏给和盘托出吧?!”拓跋询眸光灼灼,若是眼神能杀人,洛氏早便已经不知死了几次了!
“拓跋少爷!你怎生可以这么指责娘娘,这么多年来,娘娘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不知道么?!”
“杀人凶手!惺惺作态!回顾这段日子的一切,都让我几欲作呕!恨不能手刃仇人!为我爹娘报仇!”
“好啊!本宫一手养大的孩子,现如今翅膀硬了,便要将剑柄来对向本宫了!本宫欠你爹娘的,本宫承认,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只是…本宫对洛氏,却是并无亏欠,你爹娘是我洛氏之人,便理应尽力为洛氏一族!百死而不回!”
“你!”拓跋询上前两步,怒目而视,怔怔的盯着洛氏,多年的深宫生活,让她整个人都蒙上了死气,又缘着这几日身子不大好的缘故,整个人面如黄土,苍廖的很!多年前,在拓跋府中,洛氏还曾带着该时的大皇子,与其母谈笑风生,却不想,不多久,却是洛氏亲自将尖细的利刃,刺入他爹娘的胸膛!
“询儿!你现在一定很恨表姨母,是不是,那好!你就动手,杀了我吧!为你爹娘报仇,反正现在的洛氏,也已经如履薄冰,再也没有翻身之日!”洛氏说话之间,眼角却是分明有泪痕滴下,有些哀怨与脆弱,这一辈子,为了洛氏,为了洛氏,末了,仍旧是为了洛氏——
拓跋询从未再皇后的脸上看到这般脆弱的模样,皇后素来是高高在上的,也是充满严苛与威严的,但是现在,却如同一个将将赴死之人,面上闪现着决绝,灯,这会儿闪的更暗了,胡乱晃动的火烛光,将洛氏的面庞衬托的分外苍廖——
“拓跋公子!娘娘打小便对你不薄,若不是娘娘与洛大人,这么多年来战战兢兢的维持保护着洛氏,你以为,你拓跋家便能一枝独秀么,只怕,不只是娘娘,就连你爹娘,连着你,这会儿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凄惨的下场!前朝与后宫,皆是这般,若是你不斗,不费尽心思斗,那么这一辈子,你便只有任人践踏的份儿!拓跋少爷,我只是个奴婢,命贱如蝼蚁,现下洛氏一蹶不起,难道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背弃娘娘么?!你要让娘娘如何过?!娘娘这几日已经心神俱伤,若是拓跋公子想要人偿命,那便拿奴婢的命吧!奴婢的命不值钱,比不上拓跋大人与夫人的性命!但是…奴婢求求公子了,就念在娘娘含辛茹苦将公子拉扯大的份上,别再让娘娘寒心了——”芳华说话间就重重的叩着头,那一声声“砰砰…”的声音动天响,在诺大空荡的宫殿中显得分外刺耳!
“芳华!你这是在做什么!即便本宫现在不得势,却也无需要沦落到给人下跪求情的地步,你给我起来!起来…咳咳咳…咳咳…”洛氏一个言语之中激动,又不自觉的轻咳出声,芳华闻言,心中更是痛恨自己的无用!
“询儿!你若是想要取我性命,那便不要手下留情,正如表姨母七年前取你爹娘性命一样,也从未心生怜惜,我洛家的人,是不能心慈手软的,否则,难成大事!”洛氏浅浅一笑,黯淡无光,却是看着那孩子眼中是恨透了自己的模样,打心里,竟也有些寂寥……
“芳华!你退下吧!本宫…不想在别人面前死!即便是死,本宫也要死的有尊严,洛氏已倒,还要本宫来做什么!”
“娘娘…娘娘您千万不可以萌生这样的想法啊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等大皇子回来,便一切都好了,不是么?!”
拓跋询一步步上前,洛氏单撑着张美人榻,却也是强撑起身,拓跋询将拦在洛氏跟前的芳华,毫不费力的便摔至一旁,洛氏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但却很快便被与生俱来的威严给打破,怔怔的瞪大了眼睛,不一会儿,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心下竟有了一丝解脱,看着这个自己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如今长成这般,坚强而又自力,困扰了自己一辈子的噩梦,也许,便可以就此打散了,是啊,噩梦,如何能不做,这么多年,一闭上眼就…呵呵…
看着洛氏唇角的那一点笑意,拓跋询的手攥的死紧,双手握拳,似乎等待着一瞬间的爆发!
看着洛氏轻闭着眼,自己一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面前,拓跋询,不管她先前对你如何,她杀了你爹娘,都是不争的事实!拓跋一家十数口,若不,现在都会活的好好的,还有他的弟弟或者妹妹,他根本便不必这样颠沛流离……
“不要!拓跋公子!奴婢求您!娘娘是爱你的,正如爱大皇子殿下一样,你这样,便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好!那我便大逆不道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大逆不道!”拓跋询挥拳,似乎便在一瞬间,那拳风闪过洛氏的耳际,在洛氏的耳际旁轻牵起一阵轻风,洛氏整个人身子僵动了一下,那拳头,却重重的洛氏的美人榻上重重一击!似乎听到了“咯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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