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河内郡军士频繁调动,开始把控各郡县要冲,袁术更是坐镇郡治野王,震慑肖小。
这一天,官家突然贴出榜文,宣讲新政。榜文曰:
河内诏令:即日起,河内郡从新查编户籍,所有土地从新丈量,严明造册。凡士族身份,家奴私兵不得超过一百,兵器不得超过两尺,铠甲战鼓不得私藏。士族所拥有之土地不得超过十亩,超出之官家以每亩五百贯赎买。抵抗不行,抗令不尊者严惩不贷!大汉骠骑将军、司隶校尉、河内太守。某年某月某日。
诏令一出,河内一片哗然,百姓无不拍手称赞,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宣称骠骑将军袁术为仁德天王,是上天安排来解救他们河内百姓的。
但是河内的士族却皆谈之色变,惶恐不安。袁术这招太厉害了,这是拆他们的台,动摇他们的根基啊!
不说其他,就说私兵家奴,各大士族谁不是拥奴几千,更有甚者私兵上万,历任河内太守那都是得看他们本地士族的脸色行事,河内郡什么时候都是河内士族说了算。
河内郡三大姓、五大家族把持着河内八成的土地商铺等等,其他外迁来的士族皆依附在八大士族麾下,仰他们鼻息,分一成半,剩余半成才是底层百姓的。
可见河内兼并的情况何等的严重!
袁术诏令发布的第二天,八大家族就召集河内所有士族在王氏府邸议事。
袁术这边从西面开始丈量土地,他们在王氏府邸吵翻了天。
王氏族长王伦是王匡的弟弟,王匡任那么久的河内太守,王氏家族就搬迁到了河内,仗着王匡的势力,最近今年发展的一帆风顺,势力扩充的很大。
王伦看看下面争吵的众人,一摆手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王伦看着下面安静下来的士族领袖才道“河内一郡的事务,一直都是由河内士族说了算,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胡毋丘站起来说道“然现太守韩浩居然行此挖坟掘地之举,是何居心?韩忝,你韩氏什么意思?”
“哼,我韩氏也深受其害也!”韩忝站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汝看不到某韩氏在河阳的土地再被丈量?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可如何是好,如是继续丈量,怕某等的土地皆要拱手相让了!”
“他袁术真会打算,五百贯就想买一亩肥田,他怎么不去抢?这样来的更快!”
“他出身汝南袁氏,听说汝南袁氏的土地都被他分配给了贱民,端的不为人子!”
“他这是如何想来?把土地分给贱民,自掘坟墓耶?袁氏名满天下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孝子?”
韩忝开了一个头,大厅内又开始乱糟糟的喊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皆道着心中的不愤,表达着对袁术的不满。
王伦看着周围纷纷发言的士族,暗暗点头,他早就想煽动士族起事了。他大哥王匡死的那么惨,不替他报仇,他王伦枉为人子?
当看到司马氏的司马防时,王伦一愣,按说司马家的土地也不在少数,而且温县靠近河阳,怕用不了半个月就得夺他的田土,他怎么还坐得住?这老狐狸劲头怎么一反常态了?
于是王伦看着司马防高声说道“司马老家主,汝可有话说?”
司马防进来之后就被这争吵声闹的不厌其烦,本想就此离开,但是司马氏还在蛰伏期间也不好开罪身边的士族。只得坐在那里,老僧盘坐,闭目养神,把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当听曲儿了!
突然听到王伦的话,司马防才慢慢睁开眼,看了看王伦,司马防才道“王家主,不是某不发言,实在是司马氏还很弱小,斗不过骠骑将军啊!”
“这说的什么话,他袁术再厉害,也是外人。”王伦反驳道“外人怎么能作河内的主?这不是欺负河内没人么?”
司马防看着尽力撺掇的王伦,心中冷笑,哼哼,龌龊小人,就凭你还想跟袁公路斗?殊不知他就等着你们起事呢!
司马防听到王伦的话,却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他笑笑,便闭口不言,又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其他。
这时候胡毋丘一拍桌子说道“这样不行,若是某等不联合起来,怕是被袁术这竖子逐个击破。到时每家十亩田地,如何足够?”
“对,就要联合,不联合河内就完了!”“他袁术算什么东西,刚来河内就敢造次,把他赶出河内郡!”“对,联合起事,把袁术赶出河内!”
“好,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某意,大家签下起事书,共同起事,逐走袁术如何?”王伦看差不多了,图穷匕见,要他们签字不留后路。
王伦说着便拿过书简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亮给众人看说道“某王氏远出家奴私兵两万,铠甲三千,兵器五千!”
王氏居然藏着这么多刀兵,看来他早就有所打算啊!
各家族长谁都不傻,让他们撺掇别人冲在前面行,这真正要留下口舌,受之以柄皆不言语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头,不再看王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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