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贵捧着纸张的手指开始发抖,他知道自己今日是彻底完了,也不敢再开口申辩。
夏璃猛地拂袖,“来人,将内务府总管给本宫押入慎刑司!”
苏长贵跌坐在地上,脸上是一寸寸的灰败。
就在禁军们上前拖人的时候,一个宫人适时的开口,“长公主,奴才有事要禀报。”
夏璃回眸看过去,开口的宫人正是方才去取账本的那一个,模样瞧着倒是个伶俐的。
“说。”
宫人笑了笑,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冷静,“奴才在内务府也有些年头了,有些事情也知道一些,比如当年周、王二家之所以能够成为皇商,全是靠了苏总管的引荐呢。”
夏璃迅速的抬了手掌,禁军们麻利的将地上的苏长贵放开。
却叫苏长贵阴骘着脸色瞪着那宫人,“吴碌,你这个畜生,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
话落,苏长贵张牙舞爪的朝吴碌扑过去——
吴碌面色冷静的退后一步,苏长贵一击落空,反而被吴碌一脚踹在了地上,气急攻心之下,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
吴碌垂眸望着地上的苏长贵,轻轻的冷笑,“你从来不曾善待于我,谈何回报,况且都是皇家的奴才,要回报也是回报主子皇上,有你什么份!”
这份冷静让夏璃对吴碌高看一眼,她偏头给一旁的禁军睇了一个眼色。
禁军会意的将吵闹不休的苏长贵拖下去。
等到殿中恢复了安静,夏璃才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地面上的吴碌身上,“你叫吴碌?”
吴碌恭敬又坦然的应了一声是。
“在这内务府当差几年了?”夏璃漫不经心的问。
吴碌的脸上便是一凛,“回长公主,奴才在内务府当差已经八年。”
夏璃哦了一声,忽然正了脸色,“你可有想过当这内务府的总管?”
在场的宫人纷纷变了脸色,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吴碌的身上,似要看看他究竟会怎么样回答。
吴碌却只是淡淡一笑,他不闪不避的迎上夏璃的目光,“长公主,这内务府中恐怕没有一个宫人不想坐上这总管的位置,奴才亦是如此,从在内务府受人欺压的那刻起,奴才无时无刻不想坐上内务府总管这个位置。”
夏璃也笑了,“你倒是实诚,也罢,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从今日起,吴碌便是内务府新的总管。”她的语气一顿,慢条斯理的环了在场所有的宫人一眼。
满室哗然,只是这些声息在夏璃的目光落下后戛然而止。
“只是有一条你且记住了。”夏璃面纱外的眼睛瞬间凌厉。
吴碌恭恭敬敬的接过话,“奴才明白的,长公主是要奴才谨记,若是奴才想暗中耍心机,苏总管的今日便是奴才的明日。”
“你倒是通透,但愿本宫没有引狼入室。”
夏璃淡笑,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那双潋滟的眼眸中尽是冰冷。
闻言,吴碌的双眼顿时清冽,他恭敬的伏下身体,“奴才定不负长公主厚望!”
夏璃点头,抬手示意殿中这些宫人退下,只是在容墨领着禁军出去的时候,她淡淡的交代上一句,“容统领,苏长贵那里务必要严审!”
容墨应是。
吴碌知道夏璃有话交代自己,会意的上前关了殿门。
做完这一切,吴碌恭敬的在夏璃跟前躬下了身子。
“这内务府本宫就交给你整肃了,你且记得本宫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最讨厌不忠不义之人。”
夏璃淡淡的撇着吴碌。
吴碌低头,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恭敬,“奴才但凭长公主吩咐。”
夏璃点头,她慢条斯理在殿中踱着步,片刻,她轻声道,“今日起,周、王两家会从皇商里除名,日后你需要采买什么都去万家的铺面。”
吴碌一凛,“长公主说的可是天下首富的那个万家?”
夏璃淡淡笑了。
吴碌便立刻明白了,“奴才晓得了。”
——
砰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正在走廊上训斥宫人的红姑脸色一变,匆匆的往屋里去。
一直在屋里伺候的银欢正动作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看到红姑进来,她连忙道,“奴婢方才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红姑是宫里多年的老人了,年纪虽然大了,一双眼睛却是尖利的很,她第一眼就看到床榻上的安宁低垂了脑袋,有褐色的药汁沾在了安宁的衣袖上。
红姑心中一动,面上却笑了笑,“既然汤药撒了,老奴就重新再去熬上一碗。”
“有劳红姑了。”
安宁淡淡的道谢。
红姑躬了躬身子,“四公主真是折煞老奴了!”
话落,红姑就利落的出了屋子。
她一走,在地上收拾的银欢就迅速的站了起来,她担忧的看向床榻上的安宁,“主子,您别生气了。”
安宁沉下眼睛,没有开口,脑海里却还在回响着方才银欢在外头听来的消息。
‘就在刚刚,长公主和凉国太子殿下有说有笑的在宫里并排而行呢。现在整个宫里都在说长公主和凉国太子殿下之间有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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