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姬江觅有心解释，越九曜却没有听的意思，他扭过头，用脑勺对着她。
姬江觅站了起来，转到越九曜面前去，“你听我说。”
越九曜似较上劲了，看也不看她一眼。
凉亭下，空气燥热，荷花香缕缕不绝。石桌圆圆，其旁边一人坐着，一人站立。
姬江觅没了哄人的耐性，捧住越九曜的脑袋，盯着那人抿紧的唇，低头吻了下去。
“我哪敢？”
她说。
伴随着石桌上装点心的瓷碟摔碎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越九曜脑子一团浆糊，瓷碟清脆的碎声倒是听清了，至于她有没有说话，也许。
月长洋把凉糕做好之后再来，发现那青衣男子有些奇怪，兀自在低头喝茶，不讲话，也不看殿下。
荷花的清香随着热风飘来。
越九曜想着刚刚，只觉得脸上发热，哪里还愿意看姬江觅一眼？埋头看着在水中舒舒展展的茶叶。
月长洋做的凉糕的确不错，光是那滑滑溜溜、饱满水润的相貌就很养眼了。再舀一勺吃下去，清凉入腹，像是清晨第一缕清风带来的荷花香，沁人心肺，让人沉浸其中，忍不住多吃下几口。
“不过是凉糕，有什么好吃的？”越九曜看不惯姬江觅那享受的样子，忍了忍，终究忍不住，冷哼道。
“公子你这是又哪门子的偏见，怎么凉糕就不能好吃了？”
月长洋总是轻轻抬起下巴，他微微皱着眉，远远地瞥越九曜，声音拔尖。
越九曜刚想讲话，唇触碰到了勺子。勺子上满满的都是浅色的凉糕，有水滴沿着勺子下滑，要落不落的。
姬江觅也没说话，朝他挑眉。
越九曜稍退了些，别开脸说，“我才不吃这东西。”
“试一下。”
见姬江觅竟哄着越九曜，月长洋愣了下，冷冷地看向越九曜，对姬江觅道：“殿下，这等不识好歹的人，我们别理会他。”
姬江觅仿佛没有听到月长洋的话，仍旧好脾气，手跟着越九曜的脸转了些，话中含着笑问：“真的不想试吗？”
越九曜没有动。
“殿下，我也有些热了。”月长洋凑近姬江觅，俯下身子。
但是俯下身子仿佛不够恭敬，后来月长洋干脆在姬江觅腿侧蹲下，仰头望着她，请求：“既然这位公子嫌弃，不如让长洋来吃掉，也好不浪费。”
“谁说我不想试的？”
越九曜突然去抓住姬江觅的手臂，低头一口吃下凉糕。
“他怎么这样！”
月长洋轻嗔，三分恼两分怨，余下五分，皆是撒娇般的语气。
姬江觅把勺子放到一边，才去理会月长洋，见着一个男人一身嗲气的模样，她蹙了蹙眉。
“你是热了吗？天气是很热，你拿着凉糕进屋子歇会吧。”
话落，她看了眼越九曜。
正在抿唇的越九曜心突地一跳。
明明是对别人讲话，看他做什么？
越九曜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思忖。
月长洋撩了撩衣袍，歪着身子靠近姬江觅，轻轻喊：“殿下。”
话尾如挠人心的勾子，一半不满一半亲昵。
越九曜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握了起来。
原来他不在时，她身旁并不缺佳人。
那她，还能记得他几分？
“听话。”
姬江觅的声线没有什么起伏，她捏住了月长洋的下巴。
月长洋的下巴一阵刺痛，他附在姬江觅身上且将要上移的手僵住，默默收回。
“是。”
月长洋并没有那么“听话”，他走了，留下了凉糕，以及劝姬江觅多吃一些凉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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