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和顾晓成重新回到八方客栈的时候,霍云鹤已经醒过一次,但也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一会,穆劭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他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叶染把探出的结果和穆劭简单说了一下,穆劭沉思了半晌道:“发生打斗的位置既然是在分舵的西面,估计的不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想从西门撤出晋城,结果发觉了在西面蹲守的虎卫,这才发生了打斗。”
叶染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却又听穆劭继续道:“现在让我不解的是,虎卫蹲守是分散进行的,西边出事,其余位置上的人肯定会去支援,但按照他们以往接受的训练,在支援之前,是肯定会想办法给我活着是顾晓成留下记号的,但是他们偏偏什么都没留下,人却又都不见了。”
“两种可能,一,其余位置上的人,早在西边的打斗发生之前就已经被解决了,二,他们怕死都跑了。”
叶染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想到顾晓成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绝不可能!”顾晓成斩钉截铁的说着话,一双妩媚中透露着清冷的眸子愤愤的瞪着叶染。
“他们绝不可能畏死而逃!”为了强调,她又说了一遍!
叶染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是就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的表情看了顾晓成一眼道:“那就想办法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的尸体了。”
顾晓成实在是不想再和叶染在一个空间里待着了,她为什么能把别人的生死说的那么轻松,仿佛她口中所说的尸体,不是人,而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要不是穆劭就坐在旁边,顾晓成真恨不能一鞭子抽死叶染,可她现在即便再气,再恨,唯一能表达愤怒的举动也只是拂袖而去。
穆劭自然明白顾晓成生气的原因,但是他也同样明白叶染那么说,没有丝毫的不尊重虎卫,她只是就事情本身进行分析,只不过她就是不懂如何能把话说得不那么气人而已。
“晋城往西,城郡分布虽说并不算密集,但是范围依旧不小,以我们现下的状况,恐怕也无力继续追查这条线。”穆劭平静的分析道。
叶染没有说话,因为她其实是认可穆劭说的,但是叶远山再不济也是她老子,这么生死不明的,她也着实有些没了方寸。
“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且耐心再等等,等师傅行了,说不定事情就还有转机。”
听了穆劭的话,叶染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倒是穆劭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疼也无奈。
四日后,叶染和穆劭简单的吃过中饭,没别的事,便都守在霍云鹤房中,坐在圆桌旁,大眼瞪小眼了一段时间,就都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哎呦!疼死老子了!”一阵虚弱却字字清晰的呼痛声将浅睡的两个人同时惊醒。
穆劭和叶染同时扭头朝床上的霍云鹤望去,只见他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一起,衣服极其痛苦的模样。
“师傅,你可算醒了!”
“孽徒,酒葫芦都留给你们了,怎么才来救我,老子都以为要断送在那帮杂碎手里了!”
虽说受了那么重的伤,糟了那么大的罪,可霍云鹤毕竟内功底子深厚,虽然因着身体尚且虚弱,说话的底气不那么足,可是咬字到还算清晰,精神头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少废话!老叶头呢?没和你在一起么?!”
霍云鹤艰难的抬眼瞪了叶染一眼,虽然很想指责一下她的冷血无情,但是念在她也是因为担心她老子,便不和她计较了:“我不知道,我们在龙源寨遇上了那伙人,一直追到一片林子里,然后就着了道,被迷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装进了麻袋,我想尽了办法好不容易在一个听起来还算热闹的地界把酒葫芦丢下,紧接着就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才想起什么,手臂动了动,一只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却也没能帮他将软趴趴耷拉着的手抬起来。
霍云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情绪,叶染有些烦躁的扭过头,狠狠的踹了一脚床脚,嘴里愤愤的碎了一句:“娘的!”
穆劭则轻轻的拍了拍霍云鹤的被角安慰道:“已经给师娘去了信,她应该是有办法的,您也不必过于担心。”
霍云鹤瞪了穆劭一眼:“不就是断个筋嘛!你叫她来干什么?!到时候又管着我不让我喝酒!”
穆劭见霍云鹤也只是一瞬间的错愕,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自己师傅的承受能力。
这种事换在任何人身上,怕都不是个小的打击。
“她不来,你也别想和酒了,再喝,我拔光你头上呢几根毛!”叶染没好气的戳了霍云鹤一句。
霍云鹤有些不忿道:“你别欺负我现在打不过你!等华清来了,当心我让她拿针扎你!”
叶染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了,心里却在盘算叶远山不在黑衣人手里的可能性到底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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