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放手,会被人看到的……”少女轻轻呢喃,莺声燕语落在李煜耳中仿佛是诱『惑』。
整个人也瞬间如同的受惊的兔子,想要挣脱,但李煜哪儿肯放手?
是以略作挣扎后便认命,不再抵抗,只是双目紧闭,心道自己的模样大概是丑怪之极,云鬓散『乱』,面泛『潮』红,闭上眼睛便看不到了……
李煜见她神情乖巧秀美,一时也忍不住,在面颊上亲了一下。
引来低声娇喝无数,依然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可身子却不住的往他怀中再拱拱。
娇笑几句后,二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现在二人间已经将窗户纸全部捅破,女孩子安心之于却有觉得忐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李煜在享受了片刻欢愉后,思绪不知道飘向哪里。
过了良久,悠悠道:“六郎,此去马楚千万小心……姐姐不在你身边。”
“六郎,尽量早些回来……”
“到时候,你可会想我?”李煜坏笑着问道。
太宁,咬着下唇不敢说话,过了会才狠命的点点头,再看眼角都有水光划过。
李煜心中感慨,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前世背过的那首《鹊桥仙》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听到这句,怀中人主动伸手回抱着他,同时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摩擦他的胸口,仿佛小猫在向主人撒娇。
李煜心神『荡』漾下,差点站不住脚,下意识的吻了吻她秀发,轻道:“别闹,后面的更好……”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随着最后一句话弥散在夜『色』里,怀中人的泪珠终于滚滚而下……
此时已经有牛郎织女鹊桥七夕相会的传说,但在晒书,拜魁星,乞巧等诸般名目的压制,并不引人注目。
这阕《鹊桥仙》,因为词牌名的缘故,自诞生起便被众多诗人『骚』客用作七夕专咏。
但佳作寥寥,一来乃是末唐新曲,尚未经过时间的沉淀
二者,题材狭窄,写来写去,便是牛郎织女这些事情,细究起来较之“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多有不如。
然而!
历史《鹊桥仙?金风玉『露』》却跳出窠套,自成一派。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唐宋名家也向来讲求以情入景,借景抒情,说来容易,真写起来,要做到二者水『乳』交融,其间难度也只有作者自知。
秦观此词之所以被称为绝唱,便是因为其间情与景浑然一体,景起兴,情轮回。
一曲唱罢,相思之情全在其中,更难得的是,气象万千,恢弘大气,虽然描述的离人情感,却哀而不伤,其间胜却人间无数的绵绵情意,最终却以岂在朝朝暮暮来变现万千不舍。
太宁边抽泣边轻轻『吟』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梨花带雨下的面容不见悲伤,喜悦之情虽然竭力掩盖,眉眼间的欣喜雀跃却是洋溢而出。
仿佛太阳雨,纷扬而下,若是抬头便能与其间见到彩虹。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能得心上人如此对待,已令她意『乱』神『迷』,仿佛天地间最好便就此停下来,直到长长久久。
李煜没有说什么不要哭之类的话,只是低下头轻轻道:“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或者我把你带走!”
“嗯”
“嗯”
“这阕”《鹊桥仙》便是为你而作,外间人是听不到的……
“真的?”
“六郎莫要骗我!”
“那日《浣溪沙》史先生说已经有宗师气象,奈何气韵尚有不足,可这首《鹊桥仙》便是圣人和冯尚书来也未必能写出来啊”
“姐姐昔日念书的时候都在走神,但却也知道前朝白乐天故事,此词用词浅显却蕴情至深,一旦为人所知,必然导致洛阳纸贵,这是多大的名声啊。六郎莫要如此了,让其传颂于世吧!”
“只是你我私语,未免明珠暗投,只要你心中有我便好,其它的我不在意”
“哈哈哈哈”李煜张狂而笑“诗词歌赋,要多少有多少,易求千金宝,难得一人心……虚名浮云于我何用?而你……”
“便是我命中的一部分,会短暂而别,却终究会厮守终身……”
“弟弟”
“我的小姐姐……”
“六郎,今后姐姐便只能依靠你了,莫要忘了儿”
“绝不!”
经过一番时间,太宁的泪水悄悄敛住,然而为时以晚,这时节的化妆品可没后世那种防水高科技,于是用来画眉的黛黑在泪水和手指的搓『揉』下,悄悄将她双眼染作熊猫样。
她却还不自知,将头靠着李煜肩上,双手抱住他腰,闭着双眼,凑到他耳边轻轻诵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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