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和黄倩的过往，薄景行菲薄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秦伊人静静地听着，心情有一点点的复杂，嗓音温和的道：“……对不起。”
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没有成为秦伊人。
现在的黄倩和薄景行坐在这里，感受到的肯定会是满满的甜蜜和温馨。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薄景行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像是夜空，让人能联想到一切的美好。
秦伊人一时语塞，心跳没来由的快了两分。
清楚这又是属于黄倩的本能，她无可奈何的叹息：“我能感觉得到，黄倩……曾经的我很喜欢你。”
“真的？”薄景行漆黑的眼眸亮了亮，难得有了温文尔雅之外的情绪：“你说的感觉，指的是……”
“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秦伊人说着，抬手轻轻按了按胸口，绯色的唇角牵起苦笑：“我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楚昔年，但是看到你的时候，心情偶尔人会变得不由我控制。”
薄景行若有所思，随即道：“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就像小倩很喜欢草莓和甜食，你同样很喜欢是同样的道理，因为你和黄倩从来都是一个人。”
秦伊人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难怪你最初见面的时候就明白我的喜好，我当时认为只是巧合而已。”
“时隔五年，再次看你出现在医科大的校园里，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小倩。”
说到这里，薄景行抱歉的笑了笑：“毕竟你似乎完全不记得我，而且……已经有了宝宝和别的恋人。”
秦伊人微微颔首。
她向来很擅长和人共情，几乎能理解他的心情。
想着这些事迟早要说开，秦伊人犹豫着问：“当你知道我失忆之后，已经确认我是黄倩了吗？”
薄景行抿了一口红酒，斟酌着回答：“知道你失忆之前，我一直都在留意你的喜好和细节，那时有七八分的把握。”
看来，她和黄倩有七八分的相似。
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秦伊人哑然失笑，她和黄倩原本就是一个人，相似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两三分的不同……
“我不记得发生车祸之前的所有事，只记得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床上。”
“妈妈和哥哥都陪在我身边，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复健，我终于出院，很顺利的成为秦家的女儿，家里人都很宠爱我，所以我没有黄倩那样艰难的过往，有所差别是难免的。”
听秦伊人讲述不为人知的过往。
薄景行神色温和的看着她，漆黑的眼中是不容错认的温柔。
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他轻声道：“秦小姐说的没错，性格是由过往的人生经历而决定的。”
秦伊人莞尔：“那，我和黄倩长得很像，性格却有差异，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妹？”
“毕业于同一个学校，性格相似到七八成的双胞胎姐妹？”
薄景行眼中都是笑意，一本正经的继续说：“没有，我知道自己不会认错人。”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秦伊人再次感受到揪心的刺痛。
假如此刻坐在这里的是黄倩，喜欢的男人时隔五年还记得她的所有喜好和细节，她肯定会很开心吧？
见她垂着眼眸没有回答，薄景行换了学术的问题讨论：“国王和乞丐从生命的角度来看是平等的，区别在于灵魂的成色，地位财富之类的都是附加……你听说过这句话吗？”
“好像看到过？”
秦伊人不大确定，思索着道：“楚昔年最近在看一些心理方面的书，我记得有一本书的封面上写的是这句话，具体是什么书我不记得了。”
薄景行摇了摇头，温和的打断她的回忆：“什么书不重要，你赞同这句话本身吗？”
“其实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但我赞同这句话关于生命平等，但灵魂不同的部分。”
随着秦伊人最后一个字落下，薄景行怔怔的看了她片刻。
直到她困惑的开口：“薄教授？”
“……抱歉。”
薄景行收回目光，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菲薄的唇角勾起无奈的弧度：“这是我和小倩看过的一本书，她当时的回答和你非常相似。”
秦伊人露出一抹苦笑：“既然她就是我，对于某些事情的看法相似，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嗯。”
薄景行说完，看侍者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来，“尝尝，这里的甜品特别美味。”
秦伊人拿起叉子，戳了戳装点着金箔的冰激凌，慢慢尝了一口。
的确，味道相当不错。
正当她想谢谢薄景行告诉她好吃的店，薄景行的手机抢先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选择了暂时拒接。
之后，薄景行看向秦伊人：“秦小姐刚刚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秦伊人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俏皮又有分寸的说：“不打回去没问题吗？我会留在这帮你看着晚餐的。”
“没问题。”薄景行被她逗笑，随即道：“不是很重要的事。”
既然他不想说，秦伊人当然不会追问。
舀了第二勺冰激凌，她看到手机再次嗡嗡嗡的响起来，而薄景行似乎还是不打算接听的样子。
“……真的没关系？”
“嗯。”
修长的手指第二次划过屏幕，薄景行看着她说：“外面快要黑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秦伊人欲言又止，很想拒绝他的好意。
就在她斟酌着如何开口的时候，一道倩影突然冲到二人的桌前，似笑非笑的问：“嫂子，景行，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害的景行都不肯接我的电话？”
楚芊芊？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
秦伊人含着凉凉的冰激凌，再看看周围的情侣，哭笑不得的道：“芊芊，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芊芊神色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薄景行：“景行，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秦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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