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直坚定的认为人家有名师指导,故意不说,可若就像老太太说的,本来就没有名师指导,又该怎么说?
可若没有名师指导,她棋艺为何那样精湛,还说什么半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夫子也不会那样坚定,以她学棋多年经验看,半年也断不可能。
宁馨觉得找自己出了问题关键,于是道,“这原就可以推断出来,学棋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些人学几年,几十年都棋艺一般,她说只学了半年,就把别人学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比下去了,这合理吗?”
乍一听是不合理的,但在座的许多人年纪摆在那里了,见多识广,什么情况没见过?
你不行的事情,就不许别人行了?
世上天才多了去,自己学东西慢,不代表全世界都如此啊。
当然了,世子夫人是不是天才大家不好说,但仅凭这点信息,就断定人家有名师而不说出来,是不是太武断了?
“卢夫子若是拿不出切实证据,那就是污蔑了,仗着自己夫子身份,自己不能,就以为别人也不能,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四处乱说,污蔑人名节,亏你也是个女人,如此败坏别人名声,当真是为老不尊!大理寺要都像你们这样断案,只怕是要天下大乱,不知道要冤屈了多少好人!”裴霁安冷声嘲讽。
卢夫子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宁馨也一脸的羞愧难当,无话可说。
但直到此时,卢夫子确实有污蔑之嫌,但依旧没能证明瞿扶澜没有名师,他日别人讨论起来,怕是也有人说世子夫人是被袒护的。
所以老太太问孙子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时,裴霁安道,“我这个人,要么一开始不参与这些个事情,一旦参与了,势必要把事情前因后果都弄得清楚明白,不带累好人,也不放过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既然有人怀疑世子夫人有名师指点,那就把世子夫人请回来,当面问清楚,顺便,我也还有一个法子证明一切。”
说罢,对身边人道,“方才让你去看世子夫人忙完了没有,结果如何?”
“已经有人去通知世子夫人了,想来这会子快到家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道,“世子夫人回来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瞿扶澜今日出门,是打算晚点回来的,实在是她突然意识到婚后的生活掺杂了太多琐事,她觉心中压抑,想在外边多留一段时间,放松心情。
结果就有人找来,说家里出大事了,问缘故,只说少夫人回去了就知道了。
她即刻就赶回来了。
此时进了厅堂,看到满屋子的人,瞿扶澜进门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淡定,进屋去,先是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请了安,然后在老太太旁边站定,目光看向裴霁安。
意思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来,如今这局面,什么名堂?
裴霁安却非但没有给任何暗示,反而一本正经的样子,面容严肃的开口,“卢夫子说当日与你下棋,见你棋艺有些许水准,故而断定你有名师指点,她有意与那位名师结交,问你明医是谁,你并未告知她,这是为何?”
瞿扶澜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道,“我当日就说了并无名师指点,又如何告知?”
又不动声色看了一下周围,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问她名师是谁?看着又不大像。
裴霁安却又道,“当日,是什么时候?”
瞿扶澜回答了一个时间,大家一听,就知道是三四年前了。
裴霁安点头,“现如今有人不信你的棋艺没有名师指点,毕竟三四年前你也才刚到我们裴府住着,那你到裴府之前,是否有名师指点,这是不得而知的,所以有人怀疑你撒了谎。”
意有所指。
瞿扶澜只哑然了片刻,就道,“没有这种说法吧?即便到官府断案,也要讲究证据,仅凭一面之词,就说我撒谎,所谓谁主张谁举证,说我撒谎的人,请拿出证据,否则以本朝律法,我倒是可以告她个空口无凭污蔑罪。”
谁主张谁举证这句话听着挺生的,但一定就很有道理的样子,否则随便出去说一个人是小偷,然后自己拿不出证据,反而让人家自证清白吗?荒谬。
裴霁安笑了笑,“事到如今,卢夫子这边是拿不出任何证据,你这边,你若愿意配合,倒是可以自证一下,毕竟做人问心无愧虽然重要,但能把被泼到身上的脏水洗净更为重要。”
“如何配合?”瞿扶澜也慢慢看出一些苗头来,自然乐意配合。
裴霁安走到二叔跟前,抬手作揖,“还请二叔出面,分别设几个棋局,让卢夫子,宁馨表妹,以及扶澜去解棋局,答案自然就揭晓了。”
大家一听,夫人们大都是不理解这种做法,可是懂行的人立刻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裴二爷的棋艺,许多人都是知道的,据说未成亲前,在京师成男子里棋艺最好之人,女子便是卢夫子,然而卢夫子也是远不及裴家二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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