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徐星光听着倒是舒坦了。
点点头,她表示知道了。
姜钦放下酒杯,就出去了。
他走后,包厢内这才渐渐有了声音。
那之后,白溪就没怎么动筷了,她垂眸望着自己那双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吃完,徐星光有了几分饱足感。其他同事都在打车,但她却打算走路消消食。
见徐星光沿着人行道走了,白溪跟程曦舟交代几句,就拿着手机跟零钱包,朝徐星光追了上去。
“徐老师!”
白溪疾步追上徐星光。
徐星光懒洋洋地漫步在街道上,霓虹灯光与皎洁月光,都对她偏爱几分,在她身上裹了一层动人的光芒。她被海风吹拂得飘摇的裙摆,似乎都变得轻盈动人起来。
白溪盯着徐星光超然洒脱的身影,心里升出一股羡慕跟崇拜之心。
“徐老师。”白溪落后徐星光半步,她说:“徐老师今晚说的那些话,真是令人受益匪浅。”
白溪捏紧手机,忍不住想要跟徐星光倾诉内心的苦闷。
她说:“舟舟以前总问我,明明受过那么多的苦,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我总说,我不在乎,我不计较,我甚至原谅了她们的愚蠢跟自私。直到刚才听了徐老师的一席话,我才意识到,归根结底是我太懦弱了。”
“我哪里肯原谅她们啊?若真的原谅了她们,也不会每每听到她们的名字,便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了。”
白溪抬眸凝视徐星光,像是迷途中的流浪者,看到了一抹指引的亮光。
“徐老师。”白溪犹豫忐忑地问道:“我的父亲为了救我而亡,若我当真揭露了我母亲跟我姐姐的所作所为,令她们名声扫地,再难抬头做人。你说,我的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很痛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看到你任她们欺辱,却像团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不知道反抗。他会怎么想?”徐星光垂眸睨着白溪,又道:“你可是他用生命救下来的孩子,你说,他是希望你活得灿烂,还是活得窝囊,活得凄苦呢?”
闻言,白溪双眼微红,她哽咽地说道:“其实我很自责。”
徐星光知道白溪需要的是倾听,而不是盘问,因此,她并没有开口追问白溪为什么要自责。
她愿意说,自然就会说。
果然,不等徐星光问起,白溪便主动开口说起了那段陈年往事。
她说:“那会儿我才五六岁,还处于懵懂的状态。看见母亲跟别的男人躲在房间里亲热,我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潜意识觉得母亲那样做是不对的。”
“所以,等父亲下班回来,我就将我看到的事告诉了他。父亲知道这事后,沉默地坐在庭院里抽了很久的烟,然后就将打包了我跟我姐姐的东西,说是要把我们送去爷爷奶奶家里住几天。”
“他是想要避开我们姐妹,跟我母亲好好谈一谈。结果,就在前往爷爷奶奶家的途中,意外发生了。”
“这些年,我总在想,是不是我错了?如果我不把那些事告诉父亲,父亲就不会连夜带着我跟姐姐去爷爷奶奶家,就不会遇到罗生门的成员,就不会死。他不死,这个家就不会破碎...”
见白溪又钻进了死胡同,徐星光一言道破玄机,她说:“那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母亲不出轨,你们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白溪一愣。
她抬头看了眼徐星光,突然破涕为笑。“我明白了,徐老师。”
是她蠢,总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却忽略了整件事中最大的过错者不是她,而是背叛了婚姻的解思妤。
“跟徐老师聊一聊,我这心里顿时就豁然开朗了。”白溪有些羡慕地感慨道:“真不知道徐老师这么好的姑娘,将来会便宜了哪个家伙。”
徐星光脑海里闪过霍闻安的模样,她勾了勾唇,也道:“是啊,那家伙可真有福气啊。”他前半辈子吃够了苦,能遇到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徐星光体力特好,她走回酒店时,呼吸都是平缓的。但白溪却累成了一条狗,倒在床上连澡都懒得洗,就睡着了。
昨晚大家睡得都晚,剧组上午集体放假,下午才开始拍戏。
睡到快十点钟,白溪才醒来。
她给程曦舟打电话,得知程曦舟已经吃过饭了,正在酒店做美容spa,她便独自下楼去吃早餐。
但酒店的早餐只供应到十点钟,白溪完美错过了时间。
她最后点了一份外卖,买了一碗麻辣小面。
这会儿不是就餐高峰期,她的外卖很快就到了。
酒店不允许外卖小哥进入,白溪亲自下楼去取。她拿到了外卖,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了一道凶狠的女嗓音冲她喊:“白溪!”
对方声音有些嘶哑,白溪一时间没通过声音辨认出对方的身份来。
她转身,迷茫地朝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便看到一抹蓝影朝她冲了过来。
是解思妤。
她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就停在酒店大门外花坛旁,而那里是禁止停车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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