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情的声音，秦绾的面色微微变了一分。
杨姨连忙说，“少夫人，我出去看看。”
“杨姨，我和慕少程已经换过证了，你以后别再喊我少夫人了。”
虽然老夫人不认得人。
秦绾还是没直接说‘离婚’两个字，怕万一刺激到老夫人。
之前在电话里是听见慕老夫人醒来的消息太过开心，一时忘了提醒杨姨。
杨姨看着秦绾的眼神欲言又止。
但想到门外的苏情，她似乎明白秦绾解释这话的意思，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了，秦小姐。”
门外，苏情被两名保镖拦着。
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神色十分难看，“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对上她凌厉的眼神，两名保镖不躲不闪，更是面无表情。
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机械地说着慕少程对他们的吩咐。
“爷说过，没有他的允许，除了医生护士，任何人都不能进老夫人的病房。”
“那秦绾不是人吗？”
她可是收到了消息，秦绾来了医院看望老太太，就立即上来的。
“苏小姐，我们少夫人不是外人。”
保镖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苏情被气到吐血。
她吸了口气，极力维持着形象。
云淡风轻地嘲讽道，“你们是不是还没通网，不知道少程和秦绾早已经离婚了。她现在不仅不是你们的少夫人，还是推我下楼的凶手，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去大牢里蹲着。”
保镖继续当机器人，“我们不上网。”
“……”
苏情要疯了。
她紧紧地闭了闭眼，语气里多了一分施压，“我不管你们上不上网，反正我要进去看望慕奶奶。你们马上给我让开，不然等少程回来，饶不了你们。”
“苏小姐。”
眼前，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杨姨出来，又关上门。
虽然只是一瞬间，苏情还是看见了里面。
秦绾蹲在病床前，慕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面色似乎有些紧张。
她拧眉问，“杨姨，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说她老人家醒了，所以上来看看。少程出差之前跟我叮嘱过，奶奶要是醒了，就让我先陪着她照顾她老人家。”
苏情的声音不低。
但也没有刚刚跟保镖说话时端着的那份“高贵架子。”
杨姨是慕老夫人面前的人，她虽然不喜，却不敢太过份。
听了她的话，杨姨面露歉意地说，“苏小姐，你大人大量，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去。是老夫人才刚醒来，慕少不许任何人来探望。”
“我又不是外人。”
苏情压着火气。
杨姨点头，“我当然知道苏小姐不是外人，可是之前老夫人因为苏小姐晕过去一次之后，慕少格外谨慎。要不这样吧，你给慕少打个电话？”
苏情算是明白了。
她们这是铁了心不许她去见老太太。
听说老太太现在成了傻子，她其实才不想见呢。
可是秦绾来了，她不能让秦绾守在这里，回头等慕少程回来了又邀功，再勾引他。
她抿抿唇，又说，
“杨姨，你们可能不知道，秦绾和少程已经离了婚了，她要是在奶奶面前胡说八道几句，或者因为怨恨少程，做出伤害奶奶的事，你们要怎么向少程交代？”
说到后面，已经有了威胁的意味。
“苏小姐，我们没有收到慕少的吩咐，还真不知情。”
“这是少程发给我的，他和秦绾的离婚证，你看。”
苏情说着，解锁手机，从照片里找出保存下来的离婚证，给杨姨看。
还温柔地说，“秦绾可不像表面的那么单纯，她推我下楼，害得我住院。少程就是认清了这一点，才毅然地跟她离婚。对了，我已经找好婚纱店了，只等少程回来就拍婚纱照。”
隔着门板。
苏情这些并没有压低声音的话，一字不漏的钻进了秦绾的耳里。
她秀眉轻拧地转头看向门口方向。
老太太抓着她手的力道加重，不安地喊她，“绾绾。”
秦绾收回视线，关切地看着老夫人，微笑地问，“奶奶，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嗯。”
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她，手上力道不松。
秦绾低头看了看被她抓着的手，轻声哄道，“奶奶，你先放开我的手，我给你倒水好吗？”
老太太犹豫了几秒。
才不太放心地松开力道。
“不要走。”
“奶奶，我不走。”
秦绾抬手，把老夫人掉落在脸上的几根银发拨到她耳后。
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
老夫人就着她喂到嘴边的杯子，喝了几口，就摇头。
秦绾一放下杯子，手又被慕老夫人抓住。
外面苏情后来说了什么，她没有再听，而是温柔地哄慕老夫人睡觉。
几分钟后。
老夫人就睡着，抓着她的手的力道也渐渐松开。
秦绾给老夫人盖好被子，抿抿唇，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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