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闻言,心中感慨,看来最初的萧元彻,的确以上报天子,下安黎黍为己任,钟原也好,还是那徐文若也罢,正是看到了萧元彻这一点,才义无反顾的投效与他的,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的萧元彻,实力已经强横到足可以在大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他的初心难道真的没有改变么?
呵呵......一切交给以后来定论吧。
边章不知道苏凌心中所想,又道:“我当时闻奉天子以令不臣此语,真真是惊为天人,于是便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改道前往充州,投奔萧元彻......”
“而钟原却又说,萧元彻此人,虽然礼贤下士,但对沙凉的堤防是时时刻刻的,我边章又是沙凉边氏,若是真的这样前去投他,他便是用我,也不可能完全的信任我......”
苏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钟大人对萧丞相的了解,真的十分的透彻啊!”
边章有些意外,看了苏凌一眼道:“苏小友如今乃是将兵长史,深得萧元彻信赖,竟不想亦有如此感触不成么?”
苏凌一笑道:“当世之杰,自然有他用人考量的方式......苏某在萧丞相面前,亦不能例外啊!”
苏凌说的很笼统含糊,边章却是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公子对萧元彻一片真意,那萧元彻却.......其实,以公子的功绩,给个侯爵是绝对不过分的!”林不浪有些忍不住,出言为苏凌鸣不平。
苏凌淡淡一笑道:“不浪,将兵长史,我觉得很不错啊,那什么侯爵之位,不过是虚名罢了.......萧丞相有萧丞相的打算,咱们且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了......什么事情,无愧于心,便是最该有的态度!”
林不浪闻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边章不动声色,暗中察言观色,神情之中似乎另有深意,却并未明说,淡淡笑道:“不想苏小友还有如此不争之心境,的确让老朽刮目相看啊!”
苏凌一笑道:“前辈隐世在此,甘愿青灯古佛,才是最大的不争之心境啊!”
边章闻言,更是笑而不语。
过了片刻,边章又继续道:“我闻钟原如此说,心中着急,便又急问若真因我是沙凉边氏一族,萧元彻会心存芥蒂,我该如何呢?......”
“钟原却是笑而不答,转了话锋说,他与我一见如故,更是皆喜书画,人生难觅一知音,他有意与我结为异姓兄弟,不知道我愿不愿意......”边章道。
“呵呵,钟大人的确是对前辈推崇有加啊,看来欣赏前辈也是发自内心的,他可是朝廷大臣,竟然肯屈尊与当时落魄的前辈结为兄弟,实在令晚辈预想不到啊......”苏凌感慨道。
“我闻言,也顿感受宠若惊,虽然心中是极为愿意的,可是我亦知我的身份,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犹豫不语,钟原看了出来,更言说,今日兄弟结拜,只论心,不论出身......我心潮澎湃,当即便答应与钟原结为异姓兄弟!”
苏凌心中暗忖,或许如今钟原半官半隐,也有萧元彻杀边章的原因,他可能内心矛盾,找了理由不愿替萧元彻做太多的事情了。
边章的声音又变得激动起来道:“当时是,我与钟原便在那雅室之中,设下香案,对天盟誓,结为了异姓兄弟......序齿之时,钟原长我五岁余,我便唤他大哥!”
“叩头结拜过后,我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言语之间更是无话不谈了,他郑重的对我说,他知道我不想借助外人之力,但是有的时候这些人际的关系还是需要一些的,世间复杂,若只凭一己之力,很有可能处处碰壁,碰一个头破血流......”边章叹息道。
“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啊.......钟原大人,人间清醒!”苏凌慨叹道。
“于是,我这位大兄,当即命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亲自给充州奋武将军萧元彻写了一封信,信中写了我的出身和遭遇,更说明了我乃是他的结义兄弟,信中更多写了我有大才,希望萧元彻能够重用于我......然后大兄亲自将信封好,郑重地交给我,言说,举贤不避亲,还望贤弟此去充州,能够一展大才,也算不辜负为兄的一片心意了!”边章道。
“我当即感动得涕泪横流,指天盟誓,必然竭尽所能,施展才能,不负大兄之名望!.......”
“于是,前辈便怀揣着这价值千金的,钟原钟大人所写的举荐信,一路直奔充州而去,见到了还是奋武将军的萧丞相,当然,有了钟大人这封信,想必一切都变得十分顺利起来了对吧......萧丞相惜才、爱才,晚辈却是深有体会的......想必见过前辈,知前辈乃是边舟后人,又有钟原的举荐信,重用前辈,顺理成章吧......”苏凌淡淡笑道。
未成想,钟原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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