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攻破的是宗风加入的第一家『射』击俱乐部系统，他在这家俱乐部待得时间只有七个月，随后就去了高思乐所开的俱乐部。
因此寻找到宗风在其中留下的成绩还着实有些运气。
都说一个狙击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宗风虽然在这家俱乐部中只待了七个月，不过留下的训练成绩却不少，足以证明这些年他的积蓄应该都花费在『射』击训练上，也足以证明他对这个计划的重视。
密密麻麻的数字足有五十多页，但是经过朱喜的对照其中只有两组训练数字是相同的，其他的训练数据完全不同。
童不恭开始比较两组相同训练数据的玄机。
方熠只对那两组数据瞄了一眼，反而开始关注起其它那些毫不相同的数据，认真而专注。
成陌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训练数据本身。
“枪，俱乐部，是不是有问题？”
方熠头也不抬说道：“恐怕要让唐由他们从另一个方向去调查了，通常一个狙击手一定只会使用自己称手的枪械，宗风训练中使用的枪是他自己的，那就说明在加入俱乐部以前已经搞好了枪支。”
成陌轻哼一声，线条犹如刀削斧劈的脸庞上泛起又很快消失了一抹铁青『色』。
“幸亏早就想到了宗风会在训练成绩上做手脚。”童不恭懒洋洋抬起头，笑了笑说道，“要不然一定会被这个实在太过普通的成绩骗过……”
“我认为就算我们找这家俱乐部调查，恐怕这家俱乐部的人也不会说出什么所以然，甚至还会说宗风一定是觉得没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而离开，不过我还是看不明白这两组相同的数据代表什么。”
他显然是对方熠并不在意这两组数据不解。
“两组相同的数据出现在宗风进入到俱乐部五个月后，而且我仔细看过其它数据，虽然看上去没规律，不过五个月后的数据还是和那两组数据很接近，一方面是有意避开完全一模一样……”
“另一方面当然还是说明那时他的稳定度不够。”
方熠抬起头轻笑说道。
临时会议室中始终沉闷气氛因为他的笑意忽然轻松下来。
“可以确定了？”童不恭眼眸一亮问道。
“九成把握。”
“怎么弄？”童不恭又问。
“假如是你，这么多人在网上谩骂，就好像全世界的人忽然间抛弃了你，你会最恨谁？”方熠反问。
童不恭眨了眨眼，耸耸肩。
“还用问，背叛他的战队成员以及他的朋友，战队成员之一梁中瀚。”
“那就是了。”方熠忽然模仿童不恭懒洋洋的神态摊开双手，随后对朱喜说道：“朱喜，宗风想杀的第五个人很有可能是梁中瀚，以第五狙击点为中心，一千二百米范围内寻找一下……”
“假如梁中瀚就住在范围内，那么准备让特警队行动。”
童不恭完全同意方熠的判断。
事实上将宗风定『性』为第一嫌犯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对一件事他还是不解。
“我还是不明白那两组数据中隐藏了什么。”
方熠指向屏幕上的一组数据。
“如果你看到相同的数据其实是三组的话，那么就会明白，这组数据其实和那两组完全相同，只是打『乱』了顺序而已……”
“朱喜，将鹰眼战队所有成员的出生年月找到，然后和那两组相同的数据对照一下。”
童不恭顿时明了，看向方熠眼眸中的神采精彩之极。
“先锋。”
成陌同样知道即将行动，立刻请战。
方熠忽然蹙了一下眉头，轻松的笑意从脸上慢慢逝去，举目望向屋外深沉的黑夜。
外面夜『色』更浓。
……
还有时间，他默默地想。
是不是应该找那个蠢蠢的警察聊下天？
他仍旧在纠结这个问题，没人说话就意味没人能分享胜利带来的荣耀，特别在即将结束前，他更想有人能够聆听一下。
只听不说。
转头看了一眼车外寂静的可怕的车库，他终于下了决心。
拿起了手机。
……
梁中瀚还是一动不动，梁薰也没动。
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画面倒是不断在变幻，有种让梁薰头晕眼花的感觉，她看不懂，只知道这就是那个改变许多人人生轨迹的火速支援游戏。
“喜欢的话我可以出钱再组织一支战队。”梁薰看着梁中瀚的后脑勺，认真地说道。
梁中瀚仍旧没有回应。
梁薰等待了片刻，心中再次轻轻叹气。
既失落又无可奈何。
“别看太晚，身体重要。”
无论如何，她还是想通过努力让弟弟同她说句话，梁薰很有耐心，毕竟她一直认为梁中瀚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梁中瀚当然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梁薰也很清楚今天是不会再有任何进展了，不过她还是再待了一会，这才轻轻掩上门离开。
……
童不恭和成陌很是诧异，方熠的神情变化让他们都觉得他一定是又想到什么，难道这起案件还有新的变化？
朱喜的影像仍旧在忙碌，方熠却伸手挂断了电话。
全息影像消失在临时会议桌的上空，手机就在此时发出轻轻的鸣叫声。
两人都是一怔。
来电的是季晴雪，接通电话时方熠看了下时间。
离开他规定的半小时还差十一分钟。
“已经找到高思乐『射』击俱乐部的负责人，拿到了关于宗风在这个俱乐部中留下的所有数据，不过他只待在这个俱乐部两年的时间。”
听完季晴雪好听却总带着一丝冰冷的声音汇报完，方熠忽然笑了。
加上在第一家俱乐部的时间，宗风差不多用了接近三年的时间训练，剩下的时间应该都花费在整个计划路线的规划、踩点上。
从时间段来说，这是一条完全对的上的线索。
“做得好。”方熠轻轻赞扬，“我发两组数据，你把宗风所有的成绩数据对照这两组数据中的数字核对，只要是数字相同的数据组到时都发给朱喜……”
“记住，只要是数字相同的就可。”
“是。”
季晴雪干脆地挂上电话。
不到一秒，方熠甚至还来不及透一口气，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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