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陆云暖想张口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难不成还能把当年的事跟陆一然讲一遍吗？
陆一然整理好情绪，抬头冲着陆云暖笑：“我知道了妈咪，我和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她怎么可能是我姑姑。”
陆云暖心中一酸，小孩子最敏感了，然然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妈咪，别想了，那个阿姨陪我玩了一上午，对我挺好的，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陆云暖却突然放下筷子，直接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中眼睛通红的自己，陆云暖忍不住伸手摸向镜中自己的眼睛，眼泪蜂拥而出。
缓了好一会，陆云暖待眼睛的红意全部下去才出去，临走还按了冲水。
陆一然眨巴着眼睛，“妈咪，你怎么突然跑了？”
看到陆一然，陆云暖刚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差点幡然而上，她揉揉鼻子坐回去，“刚才肚子太疼了，我没忍住，对不起然然没吓到你吧。”
陆一然眸子里全是关心，紧张地扑过来按住陆云暖的肚子，“现在呢，我帮你揉揉。”
陆云暖眼眶微红，她伸手抱住陆一然，“不痛了，谢谢然然。”
半晌，陆云暖缓过来，将筷子塞到陆一然手里，催促道：“快吃，还有要是那个阿姨再给你糖你可要拒绝。”
“知道了妈咪。”
——
从那之后，陆云暖直接在医院组了个工作区，大概是因为程风跟医院打过招呼这个房间没再安排人进来，母子两个人占用了一整个房间。
陆云暖低头工作，时不时抬头看看陆一然正打的点滴，室内一片寂静。
连着好几天林纤纤都准时来医院打卡，好像打来了一次之后就喜欢上了陆一然，带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可她一看到陆云暖就鼻子不是鼻子，还天天撺掇陆一然跟她走。
陆一然每次都拒绝，可林纤纤充耳未闻，每次来都提。
陆云暖无奈地摇头，房门被推开，她一惊，进来的却是程风。
程风一身黑色西装，搭配了酒红色的领带，陆云暖眼尖地看出来，这是她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清幽的眸子在看见旁边堆积的一堆东西猛然一愣，程风捡起一个东西仔细瞧：“这是什么？”
陆云暖把程风的外套挂在一边，转过来撇撇嘴：“季鹤野堂妹送来的，让她拿走不愿意，扔了也不好，就堆那了。”
程风皱眉看着堆积成山的礼物，里边有名牌也有小礼物，有些担心陆云暖再因此和季鹤野纠缠上，眼神略冷。
“别跟她有太多来往，你也不知道她底细，回头我查查她。”
陆云暖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程叔叔！”
程风敛去眼里的冷意，温柔一笑，温暖的大掌向陆一然的小脸捏去，满满的笑意，“有没有想我？”
“有啊。”陆一然笑嘻嘻地，两个人进行了个男人之间的招呼。
陆云暖轻笑，转身去拿杯子倒水，房门却在这时又被打开。
“然然！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陆云暖撇撇嘴，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林纤纤那丫头来了，低头看看时间，又是十点，还真准时。
虽心里嫌弃，陆云暖还是替林纤纤倒了杯水端过去。
林纤纤一眼看到程风的背影，冷笑一声：“我当你多清高呢，生了我堂哥的孩子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水性杨花，您是姓潘吧！”
陆云暖动作一顿，顺手把给林纤纤的那杯水倒了，“你不是不来了吗？”
林纤纤臊得脸一红，翻了个白眼又跳起脚来：“怎么，你怕我来？我不来怎么发现你的奸情，你就是怕我告诉我堂哥才不让我来，做贼心虚！”
“您随意。”陆云暖随意地耸耸肩，泡上茶叶。
“”
程风闻言回头，不耐烦地看着闯进来的林纤纤：“你就是林纤纤？”
林纤纤看着程风的面容一呆，连程风的厌烦都忽略了，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轻咳一声，林纤纤跋扈的气息瞬间一收，娇羞地牵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偷看程风，“你……知道我啊。”
陆云暖转身就看到林纤纤的变化，无语地摇摇头。
太刻意了，都没眼看。
程风冷笑一声：“久闻大名。”
林纤纤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厚着脸皮跑到程风身边，露了个标准的微笑：“我是和然然闹惯了，其实我平时很温柔的，你叫什么啊，家在哪住？”
“你问这个干吗？”
陆一然不屑地瞥她一眼，紧了紧拉着程风的小手。
林纤纤深吸口气，自动忽略陆一然的目光，他是她侄子，不生气不生气。
“我就是问问，想和你交个朋友。”
“是想交个男朋友吧。”陆一然凉凉的插嘴，张嘴吃下了程风喂过来的水果。
林纤纤一张小脸红成猴屁股，她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看程风，“怎么可能！”
陆云暖在一旁看着差点笑出声，欲盖弥彰的如此明显谁还看不出。
“别想了。”陆一然朝陆云暖抬抬下巴，“程叔叔心里有人了。”
林纤纤顺着陆一然的目光看到陆云暖，顿时气得差点晕过去，她来回看看屋里的几个人，指着陆一然愤恨不已：“白瞎我给你买这么多东西，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完也不看一屋人的脸色跺跺脚跑出房间。
陆云暖施施然靠着墙壁，调侃地看着程风：“小伙子长得祸国殃民到处祸害人，可怎么办呢？”
程风轻笑，清润的声音让人流连忘返，他慢条斯理的走到路云暖身边，一只手撑在她耳边：“那请问这位姑娘，有没有祸害到你？”
陆一然小小地叫了一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陆云暖脸爆红，侧过脸去推推他，“你干嘛呀，然然还在呢。”
“我不在我不在！”陆一然高喊着捂住耳朵钻进被子，撅起了小屁股。
程风笑得开怀，清浅的呼吸带着薄荷香喷洒在陆云暖身上，他看着她红嫩的脸颊，心念一动，靠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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