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慕容小花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还不是她哥哥妾室的金莲花。
同样的清澈灵动,同样的安静温婉。
“我是完颜滚的朋友。”慕容小花这样介绍自己。
十年的光阴,令乌古梨若由一个娇纵的女孩,彻底蜕变成了一位城府极深的女人。她淡笑道:“外面的人都说,你是大将军的外室。”
慕容小花把指间的白子落在黑子旁边,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大妃放心。我在你们这里玩一段时间,哪天烦了,我就走了。”
“大将军是位值得爱慕的男人。姑娘何不留下?我们金国不比你们宋国嫡庶那么分明。侧妃,庶子的身份不比大妃和嫡子差多少。大将军是庶子,当今的皇帝是庶子的庶子,太祖皇帝的庶孙。”
慕容小花从棋罐里,摸出一枚黑子,浅笑道:“谢大妃好意,小花心领了。”
“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女子。你是外族,除了这个男人,我们没有利益冲突。我是诚心想让姑娘留下,最好能搬回王府居住。院子已经收拾好了,侍候的丫头婆子里面,有两位是汉人。隔壁老王爷的侧妃,也是汉人,还是位帝姬,他们的女儿,跟你差不多年龄。住的近了,方便来往走动,免得姑娘一个人寂寞。”
乌古梨若离开之后,慕容小花也出了她居住了五日的院子。
她去找了唐哲,中都府唯一的汉人熟人。
“先生,给小花指条路。”
“既来之则安之。大将军是个能依靠的人。”
“小花不想让众人为难,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就随完颜滚来了这里。听说男人不稀罕得到的东西,小花是想跟着他来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就不再把小花放在心上。那我就可以找机会离开。”
“你把路想好了,来问我什么?”唐哲低眉摆弄手里的棋子。
“我的判断也许是错了,完颜滚好像没有要放我走的打算。”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唐哲缓声说:“小花姑娘对将军有一定的情谊,但这个情谊,不足以让小花姑娘为了他抛却亲人朋友,留在异国。”
慕容小花接话道:“差不多是这样。”
半天后,唐哲说:“如果,如果我给你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呢?”
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册封皇妃第三日的夜晚,赵瑗顺利的潜进了揽月阁。他问出了是谁改造了主屋的门,并威胁他说,以后这府里的门,不经我允许,哪个都不准一个手指头。敢再动,房子拆了。
荆无名眨眨眼。
赵瑗以门的颜色不好看为由,把揽月阁的门全换了,顺便换了主屋的门。
自然而然。
浓郁的蔷薇花香,混合着清淡的荷香,飘进屋内。赵瑗在黑暗中,摸到床的位置,掀了床帘抱着床上的人。一气呵成后,心里愉快得想唱歌。苦心甘来,属于我的神仙日子开始了。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尊重我的意愿呢?”
“坏爹骂我不是男人。被别人笑话可以,不能被你爹笑话。”赵瑗闻着郭思谨长发上的清香,轻声喃喃地说:“你再赶我走,我给娘发八百里加急告状。让她评评理,谁对谁错。”
“痒......”
阳光出来了,门还没有开。
思思和静静端着飘浮着花瓣的水盆,低头敛目的站在揽月阁主屋门外,隐约听到屋内的切切私语,和低笑声。
秋葵在大门外朝院内张望了一下,又离开了。
此后的一个多月,俱是如此。
“一般官员成亲,也就七日的假期。就算是小别胜新婚,你这多少日了?”
御书房里,皇帝问赵瑗。
赵瑗理直气壮道:“臣每日都来宫里处理政务。每隔十日有一日的旬休,没有多休呀?”
“将近两个月没见你上早朝。”皇帝顿了一下又说:“以前是随叫随到。现在是太阳出来了,还不见你来;太阳没落,又不见你了。”
赵瑗起身,给皇帝的杯子里添了茶,恭顺地说:“臣听闻钦天监有言,臣的存在不利于爹爹。臣就想,尽量少在爹爹面前晃悠。爹爹身体安康,才是社稷之福,才是百姓之福,才是臣子们的福。”
皇帝把手里的奏呈放在一边,盯着赵瑗说:“今日又有人上折子,提到立太子一事。大哥有何想法?”
赵瑗把手里的茶壶放下,退回自己的坐席,才缓声应话:“二哥的婚事还未定。”
“你的意思是等二哥的婚事定了,再商议立太子的事?”
“立太子之事,臣没有资格参议。臣是想,现已经入秋,过了冬天,就又是一年,二哥马上就十八岁了。民间男子大多十五六岁就成亲,二哥的婚事,不能再往后拖。”
“他现在有赐婚在身。”
“让刘木兰寻个理由出家。”
“婚事自然就不做数了,这倒是个好主意。”皇帝沉吟了片刻说:“王氏的侄女王昭雪,你觉得如何?”
九月九日,重阳节。
京城第一才女刘木兰出家到京外的净慈寺修行,为天下老人祈福,皇帝赐法号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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