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谨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近两日睡眠不好,总是过了子时才睡着。这个时候,郭思谨就觉得床上多一个人,挺好。有人陪着说说话,说的话还都是她爱听的。
郭思谨有些奇怪,这人怎么都不睡觉的?她睡着前,他醒着;她醒着的时候,他还是醒着。
“小思思起床了。”
赵瑗拿着她的衣服,站在床边挡着刺眼的光线。这个他有经验啊,有次他醒的晚,就觉得亮光很刺眼。请别问他是哪个早上。十年内,只有一次天亮了才醒。
“怎么不叫醒我?”郭思谨急忙坐起了身,“晚了吗?”
“不晚不晚,刚刚宫传过话来,圣上身体小有不适,巳时再出发。”赵瑗把衣服扔在床上,扶住了她的身子,“稍坐一会儿再起来,然后吃个早饭,时间刚刚好。”
皇帝撩开车窗帘子,问骑马缓行的宋羿:“大皇子还没跟上来吗?”
宋羿朝着身后远远地望了一眼,看到福全正小跑往这边赶。
“回官家,刚才普安王府里的人过来传话,说是大殿下闹肚子,一早上往茅厕跑了七八次,还有一剂药要喝,等喝了药落落汗,自行去围场。让我们不用等他。”
福全气喘吁吁地说。
皇帝望向宋羿。
宋羿没带任何情绪地说话:“大殿下从不说谎。”
瞪眼儿说瞎话。
都是养不熟的鸟。
皇帝冷哼了一声,放下了车帘。
秋日的阳光明亮而炙热。
赵瑗摸着垫了厚厚一层棉花的软塌,小心地问:“坐着舒服吗?”
答:“还行。”
半刻钟后,又担心问:“坐着热吗?”
答:“还行。”
是热呢?还是不热呢?他觉得屁股下面热。赵瑗把车帘撩到一边后,又拉回来了一些,“外面的风有些大。”
宋小宝看着稳丝不动的枝叶,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对旁边的夜飞说:“这老天爷就知道给阳光,怎么不来点风呢?”
夜飞朝车厢内瞄了一眼说:“风挺大啊,再大就能把你吹天上。”
你也有病吧。
宋小宝冲他撇了个嘴。
车夫小心地撩着马鞭。马车稳稳当当,慢慢吞吞的行走在去城外围场的官道上。
“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是要等圣上吗?”半个时辰后,郭思谨扒着车窗望着路边玉米地问。
赵瑗端了杯温热正好的茶,凑了过来:“他们从另一条路上先行了。”揉了一下鼻子,坦然地说,“圣上去慈安寺了一趟,从西门出的宫。”
看她又要问什么的样子,赵瑗急忙说:“昨日我去爹爹那里,他把院子西南角的空地种上了菠菜和白菜。等我们回去,估计就能发芽,再等一阵子就能吃上他种的菜了。”
提起家里的人,郭思谨就高兴。她喝了两口水后,问道:“昨日忘了问你,见帅元和禹了吗?”
“没见到。我听赵大人说,帅元在羽林监表现挺好。”赵瑗把杯子,放在了前面的案几上,抽出帕子在她嘴角沾了两下,“让禹去杭州府做个捕快,你觉得怎样?昨日爹提了此事。”
“爹爹说什么?”
“爹说,家里不需要人侍候,不想让禹呆家里。我考虑了,请个婆子给他们做饭,再找个年龄大一点的老头看门,万一有人找他们不在家,传个话什么的。工钱也用不了多少,到时候让帅元和禹各出一半。”
郭思谨看着笑意满满的赵瑗,然后哼哼了两声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怎么不把你算上。”
等待着奖励的赵瑗眨了两下眼后,拉着她的小手说:“我们管着米面粮油,每月初一给他们送过去。”
郭思谨靠在他的肩膀上哈哈笑道:“逗你玩呢,安排的特别好。爹爹就怕给我们添麻烦。你说的这些,我们不用管,隔几日过去看看就行了。”
“空口夸赞不算,我要奖励。”赵瑗垂眼看着红润饱满的小嘴巴说。
郭思谨推着他的头问:“殿下更在意女子的什么?美貌?才艺?还是性格?”又呵呵笑道:“是喜欢文静的?还是开朗的?”
“你这样的。”真心实意,毫不犹豫。
“给殿下选侧妃。臣妾先照着殿下喜欢的类型,找五六个备选,殿下再亲自选。”
“......”
算命先生一觉醒来,发现车仍在动,问车内的秋葵:“这又去哪儿呢?”
秋葵嗑着瓜子,白了他一眼,“睡糊涂了吧你。去玉皇山围猎。”
“还没到?”算命先生不能相信的伸头出去看,日上头顶了。“爬也该爬到。
“那你下去爬啊。”秋葵对这个胖和尚一直没好感。
杭州到玉皇山三十五里,马车行到午时,才走了一半。
车夫很自豪。车跑的快,不算啥技术,稳才叫技术。
他不知道,其他跟着的人,想把他一脚踢远,自己来赶车。这样的速度,还不如走的快呢。
“一个小茶棚老板的手艺竟然同我们家厨子差不多,高手在民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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