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本以为徒劳无功的呼唤，居然会有效果?要知道，他曾经多少次试图与徽章内的神秘力量沟通，甚至还幻想着向徽章中的力量“复仇”。可是每一次，这个骷髅徽章都如同普通的物品一样毫无反应。
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双眸子，不像是拥有实体的样子。倒是和幻想作品中一些灵体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布莱恩问道。说是叫少年，可实际上对于数百岁之长的布莱恩来说，眼前的人类和婴儿无异。
“杜安理。我叫杜安理。”少年忙到。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神秘的存在，能够拯救他的妹妹。
“我是来自永冬之境的布莱恩·韦恩。是一位善良的传奇法师，我听到了你的呼唤，那正好契合契约的格式，所以我出现了。”布莱恩简短地向少年解释了一下，“你的意志使我动容，我愿意与你达成契约，我将会给予你的妹妹新生，但是，你将要把你的一切交付于我。”
“我，我会死吗?”杜安理又苦笑一下，“不，就算会死也无所谓了。我答应你。”
“杜安理，这是严谨的契约，受到诸神与命运的监督，如果有所违背，你将会在苦难与痛苦中永远沉沦。你再确定一次，你要接受契约吗？”
对于布莱恩来说，意志不够坚定的契约者反而会无法实现布莱恩的目的。所以他还要确认一下杜安理的决心。
“我确定。”
“哪怕你从此形单影只？”
“我确定。”
“哪怕你从此走上不归路?”
“我确定。”
“哪怕你没有一个好下场？”
“我确定。”
杜安理的回答一次比一次更加坚决。听到身后妹妹的咳嗽声，他知道自己能够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契约成立。”未知的玄奥符文在布莱恩和杜安理之间出现，神秘的契约在空间中闪现又消失。
从那虚妄的幻象中，涌现一滩浓稠的黑暗，黑暗中伸出两只骨手。
一只骨手上握着两颗眼球，另外一只骨手上空无一物。
“跨界契约最核心的要求便是等价交换，以一物换一物。要想救活你的妹妹，就要换掉染病的眼珠。”布莱恩的骨手上散发着传奇法术的光芒。
嗯？这个世界的灵气异常稀薄？
布莱恩察觉到异常，刚刚成形的止痛法术自然消散了。布莱恩心中一动，溯源化发动，巫妖便从永冬之境调动了灵气，重新使用出止痛法术。
巫妖的骨手伸向少女杜安雅。
“不要害怕，没有痛苦的，没有鲜血。”布莱恩将语气故意放的很和缓。
只在眨眼间，布莱恩手中的眼球便替换了少女的眼球。骨手上那本属于阿比盖尔的眼珠已经和少女的神经结合在一起，在巫妖的法力下，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发生。而布莱恩手中，出现了一双根部发黑的眼珠。
少女似乎极其疲惫，她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中。
“安雅！”杜安理忙跑到少女身边，确认少女还有呼吸后松了一口气。
“少年，不要担心，她只是需要休息而已。明天她就会完好如初，我不但为她解除了感染源，还将她体内扩散的病毒一并杀死了。”巫妖道。
“布莱恩·韦恩先生！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感谢您了！”杜安理跪倒在地，对着布莱恩磕头。
“感谢？不需要。我跨界施展这样的法术，按照等价交换原则，你必须按照契约把你的一切交给我，我才能保证你妹妹不会被反噬。”
“请取走我的性命吧！我绝无怨言！”杜安理道。
布莱恩轻笑一声。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他最宝贵的便是生命了。可实际上，对于巫妖来说，灵魂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不，我不会取走你的性命。但你需要接受我的力量。”那双骨手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物质。
那是布莱恩的黑暗转化，这黑暗转化没有任何附加属性，单单只是将转化者变成布莱恩的奴隶而已。只有完全自愿者，才能接受这样的转化。
杜安理毫不犹豫地接过黑色物质，那物质顿时融入了他体内。
他起初只是感到一股恶心感，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韦恩先生，这是什么？我发生了什么改变吗？”杜安理疑惑道。
“一点点无足轻重的变化而已，并不会影响你。”布莱恩胡说八道。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杜安理不安道。
“你需要做的事情倒只有一件，不过在我说明前，你先好好确认一下你妹妹的情况吧。”布莱恩道。
杜安理点头，他也一直牵挂杜安雅的状况。眼下布莱恩这么说，杜安理也忙凑到妹妹身边。
“呼吸、脉搏，心跳都很正常。只是没有意识。”杜安理不无担忧道。
“植入眼睛消耗的大多数是她自身的能量，会疲劳也是正常。”
杜安理站直身子，与布莱恩的眸子面对面：“韦恩先生，请告诉我能为您做什么？”
“安理，你要知道，我是一位遨游诸多世界，并乐于助人的法师。我总是喜欢把各个世界的风景生态记录下来，可是你们的世界我居然无法进入，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安理摇头。
“唉，你也不知道的话，我恐怕就无法进入你们的世界了。但是这个念头我一直放不下，如果你能帮助我进入你们的世界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需要怎么做？请让我拼尽一切为您实现!”这样一个强大、神秘又善良的法师，还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杜安理怎么会不愿意呢?
“安理，现在的你还太年轻了，我还需要你再成长几年，再将这些重任交托于你。在那之前，你需要做好准备。”那双幻象般的眸子已经有些透明了，显然是跨级交流的时间就要到了，“几年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布莱恩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那双眸子也彻底淡去了。
只剩下一个骷髅徽章，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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