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成化面对鲍学正指责,心中怒火再难压制。
他突然举手,在餐桌上重重一拍!
下刻,那一阵碗碟叮当,木桌险些散架,酒水油汤飞溅,菜叶肥肉落地。
同桌之人纷纷起身躲避,这一下官厅中变得混乱。
池狱吏一下站起,怒斥鲍队长。
“鲍学正,怕是走遍整个红叶领,也都没有哪处,非要来收我池家的税费!
偏偏你这镇上卫队,就敢这般无礼。
你鲍家出身银叶镇,世代受到领主府恩惠,又刚刚执掌卫队,这种时候竟敢强行出头,阻碍城中军需。
你们在城内也有产业,池家何时又去为难?
银叶镇临近红叶城,从来都是主城屏障,领主府待你鲍家向来不薄,可你们不知何时就去投靠外人,专在领地内横行。
如今你们不仅扣留货物,就连商队管事也都送入镇狱?
我看将来领主府问罪,鲍家如何狡辩!”
池成化这是依仗领主府亲家身份,警告鲍家不要过分。
可惜,现在的领主府,早不是之前的领主府。
鲍学正冷笑起身,面带上多出嘲讽。
“嘿,池大人真是好大威风,你这是跟谁拍桌瞪眼?
这里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各家代表。
你也别口口声声说,大家是合作伙伴。
看看你如今作为,你池成化,又把哪个放在眼里?
这里可不是你池家的饭桌,更不是你来嚣张跋扈的地方。
要说将来,那到底会去发生些什么?可就不好多说。
你池成化现在,心里也都很清楚才对!
我们鲍家在城中,是有几间商铺,可那又能如何?咱们一直守法经营,该交的税费,从没有拖欠过半分。
你若不信,大家一起去城中,找明大人评评理?
你不用拿这个来威胁,鲍家也不惧你池家。
反是如今,你池家商队过路我银叶镇,转运军需,逃避税费,居心叵测,我正要问你们是不是想去造反!
不说王国法规,只说领地规定,你们又凭什么不来缴税?”
鲍学正这是气话,也是心中真实想法。
要说鲍家,未必就是站在王室一边。
不过如今鲍队长言外之意,也都已经说明,红叶领主府未来局势不妙,如今红叶城卫军与王国军队对耗,形势并不为众人看好。
那实在是因为,双方间实力悬殊。
金沙镇、银叶镇都被王国占据,红叶变为孤城。
王兴虎或许能够取得一场两场战斗的胜利,但在取胜的同时,也无法避免卫军军力持续损失,终究耗不过黑木城驻军。
至于明家那边,若池家真的想不开,让负责红叶财税的明家出来说话,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偏向鲍家?
按照税费规定,池家也有不对。
鲍家若因此找上明家,明家必定不会放过打击池家的机会。
本来模棱两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很快就会让明家做成池家的不是。
这就是红叶领现状,各家利益纠结,各有各的矛盾,就凭如今的领主王贵,想要治理好红叶领,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也是鲍家的底气。
论实力、讲道理,你池家不行。
看去颇具威仪的镇长华正,走近来开口。
“二位要做什么?今日是红石商队,各家会面协商、分取红利的好日子。
如今,你们当着大家面前争吵,眼里还有没有我们!
有何不满,到后面协商,或者等宴席结束,你们再去说话。”
百将罗瑜,跟在华正身后出现。
他面上不满,看着池成化,冷冷开口。
“早听说池家偷运军需,可惜军务繁忙,大家都在镇地公署庆贺,我这边不及惩治。
谁想今日,你个小小狱吏,竟然在此大放厥词!
镇卫队将你商队军需扣押,那又能如何?
若再不知好歹,我现在就将你拿下,也好让城主府叛逆看清,与王国作对的下场。”
华正和罗瑜,今日场中两位镇级官员,相继出面为鲍家撑腰。
众人对此并不意外。
这二人,一个王国百将,一个本就心向王室。
在场大多数人,对于池家和鲍家的冲突,也就是王国与红叶领的争端,都在表面上保持中立姿态。
对于池家,他们更是冷眼旁观。
这个池成化,做事情可就有些冲动,明知道不能讨好,还要在这种时候与鲍家冲突?
何况你们池家,并没有洪家在领内的威信,也没有应家背后那样,站着西月郡家族主脉。
洪家每月运输木薯粉面百吨,接连两月下来,也有二百吨左右。
他们本就掌握粮食经营路线,又得到领内各家信任。
如今发生战事,领主府方面也愿意溢价收粮,因此这两月下来,洪家只在关口至红叶城这条运粮路线上,恐怕就已赚了五六十金币。
不过,这是人家的关系。
不然为什么旁人不能从东沟乡官铺大批购粮,偏偏洪家就有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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