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静茹大家嗤笑一声,神情有些悲凉,道:“或许吧,我希望是这样。”
或许,回了楚国,在那个没有唐善清的地方,温子凡会慢慢将她淡忘。
抱着这一丝希望,静茹大家苦涩得朝温子凡笑了笑,道:“温公.子安歇。”
“嗯,静茹大家也是。”
看着静茹大家离去的背影,温子凡喃喃道:“既然都等了三年,为何又不等多一晚呢?”
只要她再等多一晚,等明日一早出发回楚国,她没了机会表明心态,也就不用如此伤心了。
“哎...”
温子凡重重叹了口气,就着夜色坐在游廊里吹着夜风醒酒。
人生最得意的时刻,莫过于——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而在别人最得意的时刻,这座城里又何止只有温子凡和静茹大家两位失意人?
放眼望去,在那些看不见人,听不见声的深闺里,无数少女抹眼泪,又有多少痴情郎盼白了发?
......
翌日一早,温子凡便告别了众人,带着静茹大家出发回楚国。
静茹大家红肿着一双眼睛,很明显昨夜一夜未眠。
她强颜欢笑和众人告别,温萤萱昨天才刚哭完,一觉睡醒又要面对兄妹别离,再次止不住眼泪汪汪。
“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希望各位都能够保重。”温子凡看着众人,依依话别离:
“萱儿,你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以后兄长不在你的身边,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我知道了,我会想你的。”温萤萱说着忍不住扑进温子凡的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除了熙贵妃,温子凡便是最疼爱她的一个,如今熙贵妃不在人世,她又远嫁京城,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见,怎能叫她不伤心?!
“好了...”温子凡拍了拍她的背,道:“都嫁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
当然,对于他来说,温萤萱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任性撒娇的小孩子,只是他要放手了。
骆吉文将温萤萱从温子凡的怀里拉起来,道:“那温公.子一路小心,等到了楚国,再差人往清王府里来封信,好让我们安心。”
温子凡点点头,应了一声,便骑上了马,对众人道了声:“告辞,各位后会有期。”
待静茹大家上了马车,温子凡便策马带着众人往南城门而去...
背影孤独而坚决。
六个月后...
又是一年春又来。
太子府轩月殿,暖阁内。
“等一下!让我再想一想...”
唐善清挺着一个大肚子,靠坐在坐塌上,看着眼前的一盘棋局,眉头微蹙,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爱妃,你已经悔了整整一盘棋了,本王认输还不行吗?”骆柔语气无奈,看着唐善清的眼神却是无尽的宠溺。
“哎呀!你别吵!”唐善清小手一挥,显得有些不耐烦,“下棋的乐趣就是要棋逢对手啊,你这样轻易的就认输,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骆柔闻言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你想,你慢慢想...”
棋逢对手?
这盘棋每下一步她就悔一步棋,请问成就感从何而来?
自从入冬下雪之后,唐善清不知从书房哪个旮旯里翻出来一本棋谱,天天缠着骆柔陪她练习下棋。
得知棋局里有悔棋一说,她便物尽其用,上演无限悔棋的戏码,搞得骆柔哭笑不得。
哪里有人下棋还能退回两步以前去悔棋的?
嗯,唐善清就是这样,而且还理直气壮:“这棋谱上又没规定说不能悔两步以前的棋,当然就是可以了!”
她说可以就可以吧。
宁可得罪小人,也别与女子讲理。
这些日子以来,骆柔深谙此理,因为这几个月以来,陪着唐善清练习的时候,见识到了各种从前不曾知道的下棋“技术”。
有意思!
这时,沐风给他们送来了一封信。
信是温子凡差人送来的,道的是“平安,勿念!”。
两个月前,楚国传来消息,温子凡退位,辅佐了另一位皇子登基,此后便离开了楚国,杳无音讯。
为此温萤萱伤心得哭了好几天,还好随后收到了温子凡的书信,报了平安。
这几个月来,温子凡便形成了规律,每个月都会差人送信到太子府和清王府报平安,也算是对众人的慰藉。
而传言,静茹大家封了琴,留在了乐坊协助恩师教授徒弟,从此这世间便是真的再无“相思绕指柔”。
唐善清瞥了一眼骆柔手上的信,淡淡得道:“温公.子现在一定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没有纷争,没有权贵,正是他一直想要过的那种生活。”
“真好...”唐善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很是羡慕。
“怎么?爱妃是不是也想过那种生活?”骆柔将信收起来,一脸意味不明的问道。
“啊!我赢啦!”唐善清不想回答骆柔这个问题,因为他是太子,而她是他的太子妃,他所带给她的生活,便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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