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墨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果然，素姑咳了一声后缓缓开口：“是皇甫瑞，下毒杀了沁柔。”
“胡言乱语！”成德恩立即斥责，“简直一派胡言！”
皇甫瑞怎么可能下毒杀自己的生母？而且当时他不过十四岁。
章凌寒捏紧拳头，牙根紧~咬。
他一直在寻找的真相，原来知情人一直在他身边。
可就算真相揭晓，谁来为他冤死的家人申冤？他的家人早已经会不来。
“我说的全是事实。”也许是回光返照，素姑的精神突然好了很多。
“当年的真相只有我一人知道，我答应沁柔保密，所以一直没说。”
她本想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但现在为了救林知墨，为了不让成德恩错得更多，她必须说出真相。
成德恩仍然不信：“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保住林知墨，你以为我会相信？”
“那你为何这么相信皇甫瑞？”素姑讽刺一笑：“就因为他是沁柔的儿子？这个宫里龌龊事你难道见得还少？”
宫中的感情是这世间最脆弱的东西，父子，夫妻，母子，兄弟都有可能成为仇家。
“素姑，当年……”章凌寒忍住愤怒开口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德恩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他却没有阻拦素姑。
“当年我和沁柔一同入宫当宫女，她后来生下皇甫瑞，被皇上封为邵贵人。”
素姑渐渐陷入回忆中。
“沁柔把我叫到霜林殿当值，虽是仆人，却把我当做亲姐妹，对我很好。”
“她生性喜静，不会讨皇上欢心，也不会去争宠，只是安静地待在宫里。”
成德恩的嘴唇微动，额头青筋隐隐露出来。
“我记得那天很冷，沁柔感染了风寒，于是我去太医院请张太医给她看病。”
提到“张太医”，林知墨和章凌寒都微微屏气，凝神听着。
“张太医给沁柔问诊后，我让素云跟着张太医去太医院拿药回来煎。后来我发现配药吃的蜜饯没了，只好去御厨房拿。”
素姑一声苦笑，“沁柔虽然有皇子，但她因为是宫女出生，一直被其他人看不起，就连各宫吃都吃不完的蜜饯都短缺。”
“我拿了蜜饯急着回来，便从霜云殿的后门进去，结果正撞见皇甫瑞拿了几张银票给素云，让她千万要保密，否则就要她性命。”
“素云当时很害怕，我觉得事情蹊跷，便躲在一旁。听见她问皇甫瑞要不现在去把太医找过来，也许邵贵人还能活过来。”
“但是皇甫瑞却说药里的毒药无药可救，既然做了就不要想着回头。”素姑犹记得当时皇甫瑞说这话的表情，才十四岁的他已经是满脸的残酷和不屑。
素姑知道皇甫瑞和沁柔素来不亲密，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恨自己的生母，恨到要把她毒死。
“皇甫瑞离开后，我赶紧跑去房里看沁柔，她当时已经倒在地上，吐了很多血。”
“我当时想去叫太医，沁柔却拉住我。”素姑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她说，不要救她，她知道是皇甫瑞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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