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天陈文一大早从地牢回宫补了一觉,没睡多大会。就被屋外的响动给吵醒了。陈文眼眸里还有刚睡醒的慵懒,直接开门想问问这群人要干嘛。
结果一帮子人都是来嘘寒问暖的。
“陈奉御,听说你之前骑马受伤了,这是我从太医院求来的人参。你补一补,可别把身子给折腾坏了。”
“还有我还有我,陈奉御,我悄悄把那个摔坏你的马给宰了,文书上的记录也被我划去了。以后谁也不知道这匹畜生把你给摔着了。”
“对对对,我们御马监上下统一口径,谁都不知道你马术不精坠马的事。”
“呸!你说谁马术不精呢!我之前检查了那个马的马缰有问题”
“可连杨少监都没看出来,你又在这能耐了?”
这群小宦七嘴八舌的把陈文都给吵懵了,这都是来看她的?
看来这位陈奉御的人缘非常不错啊。她忙手忙脚的把送来的药材都收了。结果这群人还是杵在门口不走。
虽然她今早回宫的路上问杨清风搞明白了许多事,陈文还是有点摸不透这群小宦要干嘛。
由于在地牢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陈文觉得不能糊里糊涂的。若是要在此地长待,至少也要了解了解曾经的自己。
首先,她在这里的名字也叫陈文。是她的师父何鼎给她取的。出自“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她师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人。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以后能成为一名有文采的君子。因为何鼎本身就是个宦官,所以并没有对男或女的歧视。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温和谦逊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在宫中,注定是无法站在权力中心。何鼎因文采出众被选为司礼监长随。可日日都在勾心斗角的司礼监哪里容得下何鼎这样太过正直的人。
于是李广连同外戚张家陷害他入狱。在牢狱里被严刑拷打时,非要问一个根本就没有的幕后主使者。何鼎回答说“一个姓孔,一个姓孟”,文人风骨,应是如此。却被人嘲笑一个宦官还在装清高。所以就在牢狱里被人冤枉至死。
杨清风与她说完师父的事,就接着说她。自那之后,她便性情大变,对旁人善良温柔,对自己却是下最狠的手。
明明应该是握笔的手,陈文却用它却握起了刀。天天泡在操练场。要不是有杨清风在,早就因为与人比试时受的伤落下了病根。
陈文练起武,杨清风就开始习医术。他知道师父的死对陈文打击太大,无法从心里医好她的伤,至少也要医好她身上的伤。
陈文这样一点一点的变强,终于被御马监的大太监看中,成为了御马监第一个马术不精,武术却无人能敌的奉御。
陈文还是读不懂小宦们期待的眼神。里面有一个嘴快的,忍不住问出了大家伙都想问的问题。
“陈奉御?你以后还来不来操练场指导我们习武了?”
吵吵嚷嚷的小宦们安静下来,等陈文的回答。
他们害怕陈奉御因为坠马就不去操练场了。毕竟他是手握禁军的六品官,不去御马监的操练场,还有四卫营的练武场。而陈大人的这身武艺不管到哪都很吃香。
陈文笑了笑,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虽然她是个穿越而来的冒牌货,但是身体是自己的。陈文之前没注意过,早上跟杨清风聊天的时候过了几招才发现,自己有一身的真本事。
脑子的记忆不在了,身体记忆还在。也不知道以前的陈文到底是对自己有多狠,一个伸手,一个转身就是一套招式,陈文根本不用过脑子,身体就先替她反应。所以此时的陈文虽然身上还有伤,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就迈着步子去了操练场准备指导这群小宦。
她想着只是指导不会伤筋动骨,却没想到自己这趟被人给卖了。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陈文嘴巴上说不清楚就直接演练给他们看。身法行云流水,力道气拔山河,耍起兵械来也是轻车熟路。小宦们觉得陈奉御受了一伤武功反而精进了。
这不是小宦的错觉,而是以前的陈文都在隐藏实力。她学武不是为了加官进爵,只是为了给师父报仇。她若是再表现的好一点,凭着她的武功不只是六品官这么简单,何况她还是“净了身”的宦官,前途无可限量。杨清风之所以还只是个少监,就是因为他还没净身。
二十四衙门里的人大多是工匠,真正净了身的人反而是少数。
陈文不愿意往高处走,因为她知道自己包藏祸心,不是真心为朝廷办事。若是现代的陈文不穿越,按照真正的陈文的想法来的话,再过几个月,东厂都督李广就会遭遇一场刺杀,而刺杀的刺客没有成功,被人活捉了。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这个刺客,却在劫狱途中被东厂的鹰犬逼的双双跳崖。
陈文的穿越确实如她所想不是偶然,当然,这一切还是后话了。
她看着小宦们一板一眼的重复她刚才的招式,心里有些飘飘然。古武不愧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开一合都有其妙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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