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吃完菜粥,又饮了茶。
这才刚刚到掌灯。
他躲在书房装模作样读书。
吩咐:“谁来都不见。”
那就是直接针对贺兰予了。
平日也没人来,贺兰愿又出了府。这个谁就只剩下贺兰予。他这样吩咐,也太过于明显。
临安原想,今日贺兰予该不来,但是他的态度也得摆出来,非要摆个态度,只要贺兰予掀过这一页去。
但是今夜,贺兰予来了。
也听到了那一句吩咐。
他苦笑一声。
转身走了。
下人听了吩咐,不曾回禀。
临安也不知道。
贺兰予有客来访。
当地府衙官员。
原因是有人瞧见贺兰府的门人当街行凶。
极其残忍,挖心剖肚。
事后有一老妇路过瞧见,当初吓死过去,再也没醒来。
府衙官员事后了解,是那匪徒拦路欲劫在先。贺兰府说好听,算是自卫。
但是那匪徒一没动手二没拔刀,不过先动了两下嘴皮就丢了命。
如今一命加一命。
府衙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那老妇家人至今还在府衙外跪坐。要公道,要鸣冤,要凶手偿命。
贺兰予听了个大概。
说:“那老妇被谁吓死就该去寻谁。为何寻到我贺兰府?”
府衙官员一口茶也不喝,言道:“若是那匪徒全须全尾,就算是赤条条躺在大街,估计哪怕一百个老妇路过也吓不死去。那到底,是谁把那匪徒做成那样,还大辣辣丢弃于光天化日?”
贺兰予冷笑:“若是那匪徒不做匪,如何等落到如此下场?再者说,若是那匪徒早日被相关人等清缴干净,何来轮到百姓亲自动手?”
贺兰予饮一口茶:“据我所知,那匪徒是城郊一家破烂赌坊的打手,转做‘流水席’的生意。分账明确,流水席,他四。”
官员很年轻,生的一派斯文,笑起来书卷气很重,平白看着就是毫无家世背景,凭着一腔苦读才走上仕途的众生相。
他算是有一副读书人的清高和不卑不亢:“此乃官府失职,此事自然不能轻轻带过,等此案了解,知府大人定然会向上陈述详情,自领罚。但是,”他说但是,“但是世间有律法,天上有鬼神,本意就是起约束之意,若是人人都可以私下处刑,人人都可以做判官,那这人间还需天子,还需人人臣有何用?”
他问贺兰予:“难道贺兰先生认为,这判官只有阎王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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