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继续说:“你如此激将我,不就是想听我这个回答吗?”
元朗依然蒙着面面对白敬亭,也是因此,白敬亭可以更加直观的看到他的眼神,与周围的热烈阳光不同。元朗的眼神漠然,甚至带了一丝冷酷和杀意。
元朗说:“你看来,很明白南顺的事情。”
元朗看着白敬亭继续说:“你知道元后,知道珍珠,也知道南顺的顺字的起源。所以,你也知道,南顺的国师吧?”
元朗根本不给白敬亭说话的机会,或者说,他也看得出来白敬亭并没有急切开口的欲望。元朗心中那些本来令他沸腾令他惊心的一些什么东西,渐渐的平息了。就如同在烈日最强烈的正午往沙漠的石头上泼上一杯水,那石头第一时间会把水烫沸,可是这种沸腾的时间也不过眨眼。很快就会平息,烈日下,沙土中,一切都会消散,沉落,徒留一点水痕,显示存在。
元朗说:“若是以往,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又不告而别的陌生女子,不管是不是真的非常美丽。当然,那名叫落颜的女子确实十分美丽。我想这人世间对于神仙一切的想象大多都带了自己的是私心在其中。大多时候大多的说法,神仙都不会认的。可是唯有一点,我想神仙还是可以接受的。便是美若天仙。”
元朗说:“那个落颜姑娘,确实担得起这四个字。且她的美不俗,高贵,飘逸出尘,仿佛,她不是属于这个凡尘的。不得不说,白公子你寻人确实十分厉害。”
元朗这样说,一边用一双眼睛打量眼前的白敬亭。
白敬亭难得地有一脸茫然状态,他嘴唇微动一下,似乎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元朗想,他的茫然看起来真的很像是真的。
难得这个面貌如少年的人脸上也会出现除了似笑非笑和从容不迫之外其他的态度。
元朗觉得心中畅快一些。殊不知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孩子气。
“若是以往,这个叫落颜的女子的出现和消失,会引来恐慌。大多人都会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偷窃,或者旁的,总的来说,不会是好的想法。但是那是以往。”
白敬亭低眉想一想,他眉头舒展了一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发出一声轻笑。他的神情,添了丝无奈。
白敬亭顺着他的思路说:“以往不会。但是,如今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比如整整三天的乌云遮日,比如忽然无踪无影的女子,再比如凭空出现的珍珠,再比如我看似无意其实不知道已经酝酿多时的‘推波助澜’...?...这些巧合和比如,就把一个原本可能会被怀疑为细作,偷窃,或者旁的女子变成了下凡选择天选之人的示警。”
白敬亭又恢复了以往的似笑非笑:“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元朗在蒙巾后仅仅抿着嘴不作答。只一双眼睛看他。
说是看,其实已经接近于瞪了。
白敬亭说:“你觉得这一切是我的安排。一早乌云遮日的天象,故意说此次行程要随行见见世面,实际上可能偷偷遣了另外一支队伍偷偷不远不近跟随,带着珍珠和美人。或许,你该再想想,那守夜的人,也可能已经被我收买。他先带人看人去帐空,再趁人不备,把藏身好的珍珠放上去。再由我把控议论。我可以说,别人也可以说。把今天的插曲,从细作变做天启。”
白敬亭说:“你可是这样想?”
元朗说:“是。”
他如此痛快,反而叫白敬亭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话。
元朗说:“我不管你这样是否故意,那个落颜,是否真的是你指示,但是你明白我的身世,明白南顺的事情,这是事实……”
白敬亭忽然打断他,问说:“南齐并国,念原本为一国,故而愿归属者可优待,皇室也可做上宾,封侯赏田,令尔无忧……但是南顺皇室拒绝归降,以南顺九皇子为首,带南顺皇室贵子渡江,至北荒…四百七十二人。到现在,仅剩不足两百人。可以说是死伤大半。太子妃以及太子也葬身北荒——放着江南闲王不做,你们却为何,来这北荒之地,受这风沙之苦?”
元朗说:“且不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且留下一日,便一日是那南齐皇帝的眼中钉。我嫂嫂和我的侄子不死在北荒,也会因为种种原因死在那辉煌富丽的闲王府邸。既然都是死,那要葬身何处,所埋黄土还是沙,至少可以自己选择。”
元朗说:“你知道我为何不信你?——你知道元后,知道珍珠,也知道,我南顺开国皇帝与那南齐的第二任君为亲兄弟,都是元后所生。那个贵妃,虽然得宠,但是终身膝下无子,当然了,这到底是天意还是元顺帝所为,我不做评价。”
元朗耸肩:“我生在皇家,眼睛看的,耳朵里听的,实在是没几样干净的。包括今日的事情。”
元朗看他,说:“今日的所谓天启,我们的国师早就玩得腻味了。”
元朗问他:“你也知道南顺的国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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