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铭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要不细究,就不会觉得恐怖。这既然是因果循环,还是恶性的。就把源头掐了不去想不就好了?”
容若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原本就是站着那里和坐在沙发上的青铭讲话,彼此隔绝着一定的空间,眼下他更加没有半分想拉近距离的想法。
容若皱眉:“白老师,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鬼吃鬼成厉鬼,然后厉鬼再害人,这种恶行就算是在容氏看来,都是重罪,要‘立杀之’的。”
“哦。”青铭慢吞吞回应他,“容氏杀鬼又不是头一遭。神灵都是默许的。杀就是了。”
容若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
青铭没回答他。
容若又想起来之前那个严正明。
“那个厉鬼,就是伤我的那个,”容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个厉鬼如何了?”
青铭这次倒是回答了:“没了。”
容若很是不放心这种模拟两可的回答:“没了在白老师这里,就是魂飞魄散的意思吗?”
他看青铭点头。但是依然不放心,容若追问:“没了这两个字,在白老师这里,只有这一个意思吗?”
青铭想了想,继续点点头。
容若松了一口气。他看青铭依然沉浸在那张空白的报纸上,觉得自己应该知趣一点,可是他已经不知趣了好一会了。
容若顿了顿,忽然说道:“那那个伙计,就不追究过程了?”
青铭这一次的回答依然很简约:“恩。”
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容城下午醒来,基本上是被隔壁小孩的尖叫声给惊醒的。也不知道小孩哪里来的肺活量,居然可以不带喘气一连尖叫那么长的时间,如果能够长大,这样的肺活量,可能能成第二个帕瓦罗蒂。
容城在被窝里坐起来,发了好一会呆。才明白过来,今天才第二天?不对,第三天?好像是第三个白天,第三个夜晚还没有来临。
一想到这里,容城陷入一种时间充裕的踏实感。他决定继续埋头睡,最好再醒来的时候,就到第四个白天。
那邻居小孩尖叫声刚刚落幕不到片刻,又再次复出,且这次不是单人尖叫,而是团体出动。尖叫声伴随咯咯咯的笑声此起彼伏,声音如容嬷嬷的拿着银针的爪子,直接从隔壁的院子延展过马路,挤进窗户的缝隙,一一无情的刺破了他瞌睡的想法。
容城算是彻底死了睡回笼觉的心。
不在沉默中绝望,就在沉默中爆发。容城不想绝望,也不想爆发。他干脆去分辨和梳理这噪音。这噪音之所以叫噪音,不就是因为分贝告,加上杂乱无章嘛。
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否则如果光是分贝高就能被叫做噪音,那怎么没人控诉帕瓦罗蒂呢?不仅没人控诉,还巴巴掏钱去把歌声请回家欣赏。听听,欣赏。那叫噪音吗?那是天籁。
所以,这噪音的重点,还是在杂乱无章上面。
如果把这尖叫,笑声给梳理清楚,那笑声就是笑声,尖叫就是尖叫。加上幼童的童音滤镜。听这也就是舒心多了。
容城记得,对面邻居家里,似乎是一个小女孩,三个小男孩的。
这样的尖叫声,很可能就是头天见到的那个捧着橘子的红脸蛋的小男孩发出的。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个红脸蛋的小男孩一边跑一边尖叫咯咯笑的样子。而那其中略微脆一点的笑声,应该就是那个大一些的小女孩的。然后这个门铃,有点老旧,还带着复古......方向似乎还是这边的。
这边的?
容城光脚跳下床,把窗户推开,趴在窗沿上往下看。
果然,是那个对面的女主人过来。依然送过来一些东西。
她似乎感觉到头顶上的异样,抬头,对上了容城的目光。女主人冲容城落落大方的笑,并且挥了挥手。
容城抓抓头发,也朝她挥了挥手。
这个很好笑的邻居似乎很是同情他们哥俩。虽然不知道邻居阿姨在他们身上脑补了什么悲伤的故事。可是如果等到一个月后,发现他们俩已经不再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感伤一阵子。
女主人家里很忙,小孩多,事情也跟着琐碎。在容城简短地出了个神的功夫,女主人就已经和容若交谈完毕,开始往回走。
女人刚刚推开院门,那个噪音制造者的小红脸蛋的小孩子就如炮弹一样扑进了女主人的怀抱。他咯咯笑,满头大汗的。不过不要紧,这里是暂留地,没有病毒会让他们生病。
他看容若提着那个眼熟的早餐篮子往回走,再听到他推开那扇沉重的大厅木门的声音,然后是上楼噔噔噔的脚步声。
再然后,容若就推开了容城的门。
容若手里果不其然捏着两个橘子。
容若把手里的橘子朝他一扬:“吃吗?”
容城已经明白这里的东西但吃无妨的科普。那就吃吧。虽然跟吃空气没什么两样,可是空气可尝不出味道来。容城扒开一片橘子皮,顿时一股新鲜的特有的橘子的味道散发出来。这橘子长得很好,皮薄,果肉饱满,没有坏果,掰开一瓣放进嘴里,嗯,橘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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