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良:“......”
“难道不是?”沈柏良说,“我是二十四小时,七天待命。”
容若点头:“这倒也是。”
沈柏良没有停顿,看着容若,很快说:“你和她见一面也不错。”
容若愣了一下,看着沈柏良没说话,他没懂。
这是容若的习惯,容若一旦没有明白一件事情,他不是会立刻提出疑问,而是会选择沉默,先听听对方会不会有后话或者解释。
容若觉得,太过于迅速的抛出问题是一种示弱的方法。
就好像课堂上面对一道数学题。不要太快举手,自己想一想。哪怕立刻被交上讲台,也可以利用走上讲台和到拿起粉笔的时间想一想如何解答。
再想不出来的话,那个解字就写慢点。
再想不出来呢?不好意思,容若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是认真要和她在一起的。所以她明白我的身份,明白你的立场,也会有利于我的。”沈柏良替容若拿起长凳上的书包,“走吧。回去吧。反正今天你也逃课了,不如连晚自习一起逃走好了。”
容若:“......”
......
进入夏季,阳光的攻势实在是一日比一日强烈。躲在树荫下的凉意都已经快要疑似心理安慰了。容若逃了课间操,躲在了小卖部后面的一颗大榕树下吃一根山楂味的冰棍。冰棍又酸甜又凉,把容若的嘴唇和舌头都给冻地红红的。他伸长脖子,小心翼翼地吃。今天没体育课,所以他今天没带换洗的衬衫,如果冰棍融合滴到校服上,可是难看的要命。
不光难看,还会被风纪老师抓个现场。
他当然逃课不是为了真的吃冰棍,只是正好他逃课间操之后路过小卖部,正好看到那个海报上的山楂冰棍看着挺好吃的。而正好,他裤兜里有钱。
一根冰棍三块。他有五个一元的硬币。
他一边吃冰棍一边等。
反正很快就来。
那个十九岁的明亮,真,阴魂不散。
十五岁的容若对于享年十九岁的阴魂给予了非常非常大的包容度。其实容若都不用猜,他知道明亮干嘛去了。
还能干嘛去?
看成言去了呗。
否则为什么每次上的成言的课明亮就过来陪读,然后到了别的课堂上就跑了?
容若想起来沈柏良之前对这个十九岁明亮的评价。想必在那过去六年,明亮也是这样的方式在花痴成言。
成言在吃饭,明亮看成言。成言在图书馆写资料,明亮看成言。成言看黑板,明亮看成言。成言被单词,明亮看成言。
......
以这个状态。明亮如果能够毕业,他就跟着沈柏良姓。
如今容若很想问一句眼前这个十九岁的明亮:“你,会用数位板吗?”
算了。
容若知道待会成言要开会。开会的那一件会议室里面,被容若事先偷偷塞了个佛像。那个佛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会让鬼魂不舒服,不容易长久的待在那里。
教师会议一般要开一个小时左右。他打赌明亮撑不过二十分钟。
果然,不出意外,没啃两口,和麻雀一起过来的就有明亮了。
明亮看着垂头丧气的。
像个蹲在酒店门口等爱豆结果爱豆跑了的私生饭。
十九岁的大一学生私生饭看起来很需要安慰。她委屈的蜷缩在了容若的身边。
嘴巴被冻地红红的容若忽然丢给十九岁的明亮一个问题:“你想要夺回你的身体,是为什么啊?你不满意你这个‘未来’吗?”
十九岁的明亮表情很茫然,眼神游离了好一会,才发出了一声不知道原因的‘啊’。
容若又问了一遍:“这个人生,你不满意吗?”
十九岁的明亮点了一下头:“我满意呀......可是,我的满意在于,不要出乱子。我好好的漂漂亮亮的嫁给成言,然后过日子,相爱,我给他生一个孩子。现在和他的弟弟住在一起也没关系,反正过几年他就上了大学,到时候我们再过我们的小日子......”
“等一下,”容若打断她,“‘我们’‘我’,你一直这么讲......你到底是因为明亮出轨伤害到了成言才起了杀心,还是,根本原因是想要你来亲自过这个日子啊?”
十九岁的明亮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想了想,说:“有什么区别吗?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来过,和她来过不好吗?”
容若没表示什么态度。
十九岁的明亮眨眼:“现在她当然该死,既然我是她,她是我,我就有权利选择杀死她。她不过就是我的第二人格,是我的未来。如今我到了这个未来,我要这个未来。”
十九岁的明亮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挺自然的。
十九岁的明亮用很自然的表情说:“我要杀了她,是因为她开始失控了......她开始不往我想要的结局去走了.......失控的我.......为什么不能用听话的我来替补呢?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谁都喜欢听话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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