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熬鹰的完整过程,突然话锋一转,淡淡的说,“爷累了,侍寝,或是侍浴,汝任选其一。”
面对赤果果的威胁,李翠萱并无太多的选择权,她却丝毫没有犹豫,小心翼翼的说:“奴家侍奉您沐浴吧?”
嗯,很好,好得很,简直是好极了,李中易微微一笑,都到了这个份上,李翠萱却依然没死心,不肯屈服呢!
本应是弱女子的李翠萱,意志力如此的强悍,李中易只得再次刷新了,对她的看法。
“自古红颜多薄命。”李中易在李翠萱的侍奉下,美美的洗了个澡,临走的时候,不经意的扔下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李中易离开之后,李翠萱疲惫的将整个身子,摔进了榻内,她仰面朝天的低声喃喃自语,“母亲说的对,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肯定不可能珍惜……”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一宿没合眼的李翠萱,刚睡着,就突然被一阵嘹亮的军号声惊醒。
迷迷糊糊之中,李翠萱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大约小半盏茶的工夫,李翠萱听见房门轻轻的一响,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李翠萱皱紧眉头,刚想斥责不懂规矩的侍女,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娘子,爷已经走了,你必须马上起身。”
爷是谁?李翠萱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娇体没来由的一颤,随即意识到,此地并不是她日常居住的香闺。
李翠萱觉得脑子依然不太清醒,她把心一狠,咬紧银牙,在她自己白嫩的长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滋……”李翠萱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她如今已是李中易的笼中雀,阶下囚。
“娘子,快些起了吧。”
李翠萱其实没耽搁多少时间,却招来侍女不悦的催促,军中的规矩大于天,没谁敢以身试法。
“奴家已经起了,你进来吧。”
李翠萱勉强坐起身子,脑子里不经意的联想到,李中易的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算计,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侍女的态度虽然不算特别好,伺候李翠萱洗漱更衣等生活起居,倒也尽心。
李翠萱一直是享受成群婢女服侍的贵女,她看得出来,李中易身边的侍女,都受过良好的家规教育,服饰得体,仪态言谈也是落落大方。
洗脸水被端到李翠萱的面前,她忽然发难,冷冷的说:“奴家侍奉爷是应尽的本分,只是,身上全是腻汗,臭哄哄的,不沐浴不敢出门。”
侍女猛的一怔,昨晚,李中易逼供李翠萱的时候,她就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没听见屋内有侍奉主上的动静呀,侍女有些吃不准,难道说,李中易真的已经收用了李翠萱?
“还不快去准备水?”李翠萱故意混淆真相,目的就是让侍女拿不定主意。
被李中易收了房,和没被碰过,以李翠萱的智慧,显然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其中的巨大差异。
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只要女人被男主人收用了,最差也是个通房大丫头。
“是。”侍女尽管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借她八万个胆子,也不敢去问李中易,“爷,您昨儿个收用了李翠萱没有?”
李翠萱瞥了眼去准备热水的侍女背影,她那粉嫩的菱形唇角边,不由勾起一弯浅浅的笑纹,区区侍女而已,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沐浴之后,李翠萱换上了平日里爱穿的一袭月白色道袍,脸上薄施粉黛,唇不点而红,三千如浓墨般的青丝,绾成一只道士髻;发间仅插着一支乌木簪子,淡雅自然,清丽脱俗已极。
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时不时的眨动几下,长长的黑睫毛,仿佛小扇子似的,将滔天的媚人秋波,洒遍人间。
此时此刻的李翠萱,仿佛误落凡尘的谪仙一般,令人遽然失了魂魄,引出无穷的遐思。
吃早饭的时候,李翠萱原本以为李中易会跑来纠缠于她,却始终没见他的人影。
倒是,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女,如今变得十分恭顺,无论李翠萱怎么使唤,都没有任何怨言,乖乖的照办。
见微知着,李翠萱仅从侍女的表现上看,便知李中易在家中的地位,必定是高不可攀,令人仰望。
大户人家之中,即使同为嫡系子弟,其妻妾或是通房丫头,也会因为各自在家族之中的地位高低,而被下面的人分为三六九等。
李翠萱看得很清楚,原本另一位红衣侍女捧来的仅仅是一小碗稀粥,半只炊饼,一小碟咸菜而已。
等李翠萱胆大包天的暗示侍女,她已经是李中易的女人之后,待遇立即迥然不同:原本的白粥,换成了羊肉羹,半只炊饼也改为小巧玲珑的白馒头,咸菜更是多了好几味。
吃罢早饭后,李翠萱接过侍女奉到手边的雪白手帕子,细细的擦拭唇角。如果,李中易就在现场,一定会发现,李翠萱的唇边,赫然挂着一丝莫名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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